野地是一片喧嚣,像是空气钻入了毛孔,触摸着你的脸,但你觉得这仿佛本来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热情的骄阳,密不透气的热量。可是始终照不到心底的角落。
空气里多姿多彩的声音,有的来自遥远的旷野,像是风一样;有的近在耳边,或者呼唤,或者聒噪。乔木丛和灌木丛的各色枝桠,有的挂着去年的焦黄的叶子,有的长出很小的灰色的芽头,有的开出奇形的花,一群一群的小虫子,在天空下枝桠间人脸旁密密麻麻地飞来飞去。
他们在另外一边,用一种青灰色的砖修整那个土堆,这样看起来会漂亮点。我曾经很忧伤很伤痛的爱着那个人,同时伤害着ta。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仿佛本应该如此。我的心最后平静了,因此也就终于空了。
知了不知疲倦地嘶鸣,那样的声音似乎可以使热量翻滚起来。有时候你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这么一样东西,毫无意义的亢奋,一刻也不肯停息。听说它们地下三年,地上才两周,所以才叫得如此起劲,有一个词叫做“补偿”,可是三年换两周,是不是真的值得?
我顺着那个遥远的声音一点一点走过去,一路寻找曾经熟悉的植物。有一种缓慢的、带一点点异样的情愫在心底流淌。“故”这个字,总带了一点复杂的感情,无论是人还是事情。一些过去的时光,像是叶尖的晨露,让人欣喜,但总会滑落、坠入尘土,空留叹息。如此,世上为何会有诸如晨露的东西?为何又总有人执迷于晨露这样的东西?
阳光一点点向一边滑落,丛林的影子越来越长,影在那个小塘的水面上。水面越发的幽深浑浊了。一堆一堆的小虫子,奇形怪状的,水面上绕来绕去,塘泥里扭来扭去,无法描述的丑陋,可是,这不过是我们平日没有留意的、但确实存在的一面么?为何会有这样丑陋的生命存在?
村头炊烟四起,撩起心里的落寞。有时候心底的需求跟自己的行为完全背道而驰了,却始终不肯回头。路过村子的时候,看见三个小孩儿,光着腚在树下***,一溜儿排开,可是其中的两个都还端着碗。看见人走过来,也不怎么抬头,直往嘴里扒饭;有一个似乎解决完了,直接站起身来,一个妇女端了碗,在后面叫住他,要喂他一口饭,他调皮起来,裤子不等提起,光着腚继续跑,妇女端着碗在后面追。
神呐神呐,救救我,为什么会这样,到底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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