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昆明到墨江哈尼族自治县大沟村,自己驾车要走六个多小时,那里是李志祥校长的老家。在那里有他的芒果林。今年他把两千棵芒果树让人认领,资助他的学校。我们准备认领一些,研究院也准备在那里挂牌。
说这些之前,必须先把开车的事记下来。这一路先走一半昆磨高速,再走一半国道(323、227),还有进村的14公里土路。我们租了车换着开。第一次开“盘山高速”很紧张,还是第一次开要会车的盘山公路更紧张。至于那段土路,只能是来接我们的李校长的家人来开了。这一路,总体来说先是一路下坡,从昆明海拔2500米下到墨江海拔400米,再上到大沟村在的那个山头的接近山顶。盘山路总是弯弯曲曲上上下下,还下着点小雨,雨刷器过一会儿就得刷一下,这让我增添了许多驾车坐车经历。到了村子山脚下,起初是开车跟着来接我们的车走,一路崎岖就不说了,万万没想到还要涉水!要开过一条小河!天哪,只能是他们来替我们开了。索性过了小河就一直帮我们开到吧。
帮我们开车涉水上山的是李志祥校长的四弟李志伟,阿哲。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他说他还有一儿一女,大的在镇上上高中,小的在昆明他哥哥那里读书。他和父亲生活在一起。阿哲一路给我们介绍这里。他们村里现在一共有219户人家。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也有一些人留在山里,过着祖辈延续下来的生活。他们山下种胶树,山腰种芒果树、芭蕉,山顶是茶树。胶树的叶子现在快落了,有些泛红褐色。车到半山停在那片可认领的芒果树旁边,我们下了车。芒果树矮矮的,到树顶才一人来高,叶子正绿,已经开花了,会结黄色的小芒果。这是晚熟品种,到8、9月才成熟。一棵树能结二三十个果子。阿哲说大一点的树最多能结七八十个果子。
让认领的树有2000棵, 每棵200元认领费,芒果成熟了给寄30斤芒果。没想到李校长一说,很快就被人认领完了。他也不愿再多一些,今年第一年,怕保证不了按时寄出芒果。我们没有认领上,挺遗憾。
李校长昨天有事才走,让阿哲接待我们。阿哲热情留我们在他们家吃饭。路上他还叫了组里的一个女人来帮着做饭。快到山顶时他们家到了。车停在大门前的空地上。进了大门,院子很大,挺深,右手边是新盖的一座平房,说是脱贫攻坚这两年才盖的。走过房子,有两棵铁皮石斛长的很大,再往前摆着两张金丝楠木茶台。厨房在院子的最后面,很大的铁锅,锅口的直径有一米多,案板也很大,旁边一张吃饭的圆桌。茶台对面地上木头烧的炉火正旺,上面架着一口大铝锅煮着肉,再上面是从房顶吊着的两块肉,早已熏的黢黑,说不能吃了。
组长阿黑给我们泡上茶,他们自己种自己采自己制的茶,条索整齐,茶汤干净。哈尼人吃的大多都是自家种的,如果去买,人家会笑话。怕我们饿,饭前让我们吃了紫米线、紫皮鸡蛋、油炸糯米粑粑。米线做的尤其好吃,我们都至少吃了两三碗。都吃饱了,正式的饭好了,牛肉烩酸笋、清炖小黄牛肉、煮青菜、黄米饭。他们喝自己酿的酒。这两天是他们哈尼族的祭竜节(long),竜是树神。阿哲家里刚杀了一头小黄牛,黄米饭和紫鸡蛋用是当地有颜色的草煮的,吃了会让家“清秀”。这时,阿哲的父亲回来了,一看就很不一般,长的精神、大气,60岁了,走路还可以带着小跑。阿哲人缘好,吃饭间,旁边的婶子也来帮忙,村子里的八九个人也到他家里来了,他们穿的衣服和我们一样,就是黑一些。在一起也说汉语,今天在车上听到过阿哲打电话说哈尼语。哈尼人只有语言没有文字。他们来了有的一起上桌吃饭,有的喝茶聊天,都不拘束。吃完饭,还有几个人抽上了水烟。
阿哲是85年的,今年38岁了,结实憨厚,老笑呵呵的。他说,他小时候哈尼人还很穷。当时大沟村190多户人家,能吃上白米饭的也就几家人,更多的人吃不上粮食,还有吃路边野草的。他只上了4年学,14岁的时候也只能听懂汉语,还不会说。村里上了初中的人就能当老师了。十几年前,他连自行车都没有见过,是十八大以后,日子才好起来,脱贫攻坚让生活又变了大样。集中引来山泉水,现在正修第二条出山的公路。靠卖胶卖茶这些,村里人均年收入六七元。他办了经营茶叶的许可证,有自己的商标卖自己制的茶叶,不然采的茶叶到镇上只能七八块钱一斤卖给收茶的人。他们感谢祖国,他家客厅墙上就挂着领袖的像。他现在做公众号发抖音,把哈尼族人的日常生活发在抖音上,已经有三四千粉丝了,还曾经有一个墨西哥人特别感兴趣,来到哈尼族大沟村待了三天。
他自己出资在村里创办了一个“阿卡部落”活动中心,是体验哈尼生活娱乐的一个场所,也有餐厅、住宿。村里搞活动啊,山外的人来体验哈尼人生活啊,都到这里来。前几天他自己还在这里办了一场春晚。他告诉我们,已经约好了,再过一段三八妇女节的时候,村子里一个事业干的好的人,要出钱在他的“阿卡部落”请全村的女人吃饭。
他现在是村里的名人了,中央电视台还来采访过他。
他爱旅游,爱走出大山到外面看看,最长的一次是一连出去了20多天,去过昆明、大理、普洱、版纳、腾冲、丽江…已经快把云南走完了。我们欢迎他机会来西安,一定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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