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差的目的地是盛产香梨的库尔勒,从上海出发,没有直达的飞机。团队选择了从郑州飞上海,在郑州机场住一晚,第二天一早飞库尔勒。
#天气和景色#
库尔勒温差挺大,0~17度。我带足了羊绒针织衫、加绒长裤、羽绒服和保暖贴,实际体感却还好。尤其这个季节已经供暖,室内根本穿不住针织衫。
本来以为十月下旬,叶子应该落光了,没想到是最好的时节。基地内芦苇、红柳、旱柳、胡杨都长得正好,白的、红的、金黄的,在阳光的映照下特别好看。
金色的胡杨树气候是十分干燥的,到达的第一天晚上,我的鼻子内部就开始流血、结痂,多喝水也没用。回到上海后三天了,才稍微有一点点缓解。
时差也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我可以光明正大十二点以后睡觉,因为扣除两小时,十二点不过是内地的十点。
#饮食#
第一天和业主吃饭,业主就把库尔勒所有肉的做法都上了一遍,红柳烤肉、烤羊腿、烤羊排、大盘鸡、烤包子等等,基本上吃三到四样,肚子就饱了。
好吃的羊肉在内地虽然不容易吃到,但努努力还有那么一丝机会。离开了新疆,再想吃到好吃的葡萄和哈密瓜就很难了。在基地周围踏勘的时候,业主方的工作人员摘了路边的葡萄给我们吃。过季留在架上的葡萄皮薄得近乎透明,水分因蒸发不足,甜度很可,且不是那种发腻的甜。我突然明白了来内地读书的新疆同学看内地水果的那种感觉。
#生活#
业主方的老大曾是公务员,后因工作压力太大在家休息一年后,到新成立的新区国资平台工作。在饭桌上,我第一次听到了新疆公务员的生活。
除了本职工作外,新疆公务员还要值班、和少民结对子做亲戚等一系列事情,新年也不能一家人一起过,要在“亲戚”家里过,并且需要定期住到亲戚家,吃住一起,还要交伙食费。他们说很多少民是非常淳朴的,不收他们的伙食费。但他们不可以不交,被查出来是要完蛋的。
我们下去踏勘的时候,经过的村子里很少有人,几乎家家户户的大门都锁着。摘葡萄的那位工作人员提了一嘴,说家里的人被叫去培训、学习了,没有劳动力。他又提到现在进村子,比以前要好很多,以前需要三个人背对着背才能一起在村子里走,害怕哪里闪出来一把刀。
陪我们一起吃饭的另一个小姑娘,则聊起了她对于库尔勒的一些看法。她在山东念的大学,毕业后选择了回库尔勒工作。疫情前她准备换工作到内地去闯一闯,疫情来了之后,被迫留在家里。七月乌鲁木齐疫情起来后,民间传库尔勒要封城,后来警方出来澄清不会封城,于是她没有去超市囤货。仅过了一两天吧,就下达了封城的消息,六点前马路上不可以有一个人。她大概只剩半天时间到超市采购,只买到了一些零食。回家后,家门口被贴上了封条,有没扔的垃圾也不可以去扔,就放在家里臭着,等社区之后来收。
她说,那次解封后,大批内地来新疆做生意的人逃离新疆。
我没有和他们聊很多,都是在听他们讲,包括他们描述自己被监控的生活。库尔勒每个电线杆都由醒目的定位标志,城中有暸望塔一样的存在,去商场等任何室内公共场所都需要安检,三五个人聚集就会有警察上来问你在干嘛,原本开放的公园因为害怕暴恐袭击被围了起来。作为一个去出差、旅游的疆外人,这些一定程度上保障了我的安全感,但确实是以牺牲疆内人的日常生活为代价的。
喀什疫情出来后,我也很庆幸坐上了周五回来的飞机。我根本不敢想象在那里被隔离的生活。
小姑娘还提到维族有维族自己的衣服品牌、化妆品、商场之类的,他们其实并不生活在一个世界。这里的生活经验常人真的很难想象,而对于大众来讲,连了解都是奢侈的。
我特别喜欢的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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