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岁的平吉酩酊大醉后,在热闹的花船上跳起火男舞,突然跌进船舱,促发脑溢血身亡。
他是一间画具店老板,战争时期因垄断孔雀石制绿颜料发了一笔横财。
他是个谦恭和蔼的小个子男人,唯一的嗜好就是喝酒。酒后倒也不闹,只是跳滑稽舞。
他的舞跳得很糟糕,就是乱跳一气。由于饮酒过度,他曾两次中风般昏迷不醒。大夫每次都叮嘱他不许喝酒,可他总是不出半个月就故态复萌。
平吉喝酒不仅出于生理需要,更是心理需要。因为每次喝醉后,他就可以恣意妄为,没有人会责怪他。
他只知道自己喝醉酒后完全像换了一个人。酒劲过后,人家说起他醉酒时的丑态,他只好难为情的胡诌说自己醉后根本不记得,像做了一场梦。
其实他酒醉后的行为神态,他记得清清楚楚。对于他来说,到底不喝酒的平吉和酒醉后的平吉,哪个是真实的自己,他也说不清。
芥川龙之介在《火男面具》中刻画了这样一个值得深思玩味的人物,尤其在小说结尾。
平吉在众人的惊呼中倒在船舱里,很快呼吸微弱、身体发凉,即将离开人世时,他用低沉的声音告诉旁边人,把他的面具摘下来。
当众人把他跳舞时的滑稽火男面具摘下来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已不是平日那个和蔼可亲、喜欢打趣、说话娓娓动听的平吉,而是一张疲惫苍白、脸上淌着黏汗的脸。
日本鬼才芥川通过浓缩一个45岁猝死男人的一生,来表达个体生活在人群中的迷茫和无助。
想融入社会、为大家所认同喜爱就要带上面具活成大家都喜欢的样子,而面具戴久了,就会渴望回归自己的本性,在出世和入世的交替中迷茫。
小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平日清醒的平吉恰恰是戴着伪装的面具活在大家的目光中;而带上火男面具跳舞的他表现的才是真正的自己。
平吉在死前最后一刻终于卸下了伪装,摘掉面具后疲惫不堪的脸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其实不光平吉如此,生活在群体中越来越社会化的我们不也和停机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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