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门与老人

刘邵鹏 大健19食品本 18859598736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那扇老屋的门吗？它已经许多年没有迎接那些离去的人了，有的人不再回来了，有的人过年才回来一次。许多年了，当我再次跨进这扇老屋的门，我闻到了那种历经岁月的陈年味道，一种让人感慨让人回忆的味道。我清楚地记得——许多年前，老屋的门吱呀一声，在地上划出弧线，阳光也在这里转弯，慢慢地逃离这里，同时逃离这里的还有远去他乡谋生地青年人和再也不会回来的老人。

从前暑假的时候，我有段时间在老屋楼上吹着泡泡。泡泡那五彩斑斓的倒影里，我瞥见了楼外的山水。楼外山水时常有风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屋檐，也打碎了我吹出的泡泡。我听着这悦耳的滴答不停的雨声，看着远处已在朦胧雨幕的山水，没有想过许多年后，我会跌跌撞撞地离开老屋，跨出老屋的门，和阳光一起逃离这里，走进远方的城市。

在童年每次放假回来，我欢呼地飞跃进老屋的门，高喊：“外公！我回来了！”外公不论是不是在和客人喝茶，都会回应一声回来就好。现在回想，那时候老屋的门一直敞开的，仿佛它一直欢迎着我这个离乡人。多年以后当老屋没有了当年慈祥的老人，老屋的门就此关上，关上了我那可可爱爱的童年。

我依然怀念，我楼上吹完泡泡后，就可以吃到外公亲自熬制的清淡而鲜美的鱼汤，鱼汤里的鱼是在老屋门外那条溪里活蹦乱跳的鱼，那种味道，是记忆里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人间美味，然而我忘记了，大约十年了，我再也找不到这独一无二的味道，它或许很普通，但它是一直住在老屋门内的老人亲自熬制出来的，无法复制。

后来我在他乡经历了喧哗热闹，见到了灯火通明，吃过了山珍海味，却还是很怀念与老屋内老人一起相处的时光。那随老屋转弯的阳光，曾经惊羡了我的整个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