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说严苛恶毒,不愿意回家,晚上和芬儿搭铺,在芬儿家睡下了。
入夜,芬儿在耳朵里塞了对耳塞,酝酿睡意去了。当当一个人侧卧,看着窗外深邃的夜空和孤寂的星星,听着墙角间断地传来的虫鸣,睡意全无:难不成他真的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他这脾气性格哪一点像个父亲?是的,全没有!如果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谁又是我的亲生父亲?她突然想起父亲打她时对妈妈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这孩子都给你纵坏了,再这样下去,我可没法交代!”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是呀,他怎么没法交代?他要向谁交代?他要交代什么?
当当一下子思绪联翩:一会儿是电视剧中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一会儿是新生儿被弃垃圾桶后给人抱养的剧情,一会儿是小女孩被拐后被辗转贩卖的情景……这些画面在她的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循环浮现,弄得她怎么也睡不着。闭目养神,辗转反侧,手机上的时钟已显示为2点。此时,她又想起严苛痛骂自己的情景,心中不免隐隐作痛,眼泪又轻轻地流了下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沉沉地睡去。昏昏沉沉中,似灵魂被唤起,当当迷迷糊糊地听到两个人轻轻的说话声。
“叔,她什么时候过来的?”严苛的声音。
“下午,跟芬儿一起回的。”守守的爷爷回答。
“她吃了没?”
“我家没饭吃?真是的!”
“就让她在这儿睡吧,先不打扰她。”
“这就对了嘛!”
“不要让她知道我曾经来过。明天再让她回去吧!如果有什么异常,就给我打电话。”
“嗯!”
说完,严苛开始告辞,接着是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最后是守守的爷爷的叹息声:“这狗日的,搞得孩子都不安乐,整天那么凶干嘛?”
此时的当当全醒了,但内心的倔强促使她不愿意让芬儿知道。她翻了个身,然后装作熟睡的样子轻吸一口气,再故意打起呼噜来。
芬儿也是个机灵鬼,一听那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舒畅,她早已猜透。但她没有捅破,只是在心里偷笑:这对父女,都是死要面子的主,难搞哦!
窗外,月亮升起来了,发出淡淡的清晖。星星从云层中走了出来,在银河两岸跳起了欢乐的舞蹈。风儿为他们吹箫,青蛙为他们击鼓,虫儿为他们奏乐……当当走在银河边上,边行边欣赏着这温馨的舞蹈。
月光穿过星娃们的指尖,被挤压后夹杂着欢快的幸福,正徐徐地洒向每一个熟睡人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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