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是个喜忧参半,阴晴不定的日子。一早代表附中87届上台发言——《我们的青春不散场》,现场效果很好,老师和同学说,全场既充满笑声,最后又被煽情得眼含泪水,又笑又哭。
我知道不是我的文章有多好,只是我在文中表达出来对附中、对恩师、对同学的真情实感,引起大家共鸣而已。但是,不断被老师同学点赞,我的心里还是感觉美滋滋的。
可惜,老天总不让人顺遂,突然就能祸从天降,又或许是福兮,祸之所伏,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晚饭前,我上了趟卫生间,居然滑倒了,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虽然不服老,心态亦自我感觉尚年轻,但是,身体特别是骨质疏松状态估计已经进入了老年期,加之身体沉重又缺乏灵活性,这一摔,把整个脚摔歪了。
有经验的朋友问疼吗?我说不疼,他们说那骨头估计没问题,而我看着歪到一边的脚,知道尽管不那么疼但骨头肯定出问题了。于是,我很淡定而又无助地先就地而坐,避免造成二次创伤,冷静谋划着该怎么处理。
好在有手机,有老公,有好友,有医生,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当晚,在木木先生和朋友们七手八脚的帮助下,尤其感谢林萱同学还背了我一段路,邵同学第一时间帮忙联系医院,我很狼狈地被送到福州市第二医院治疗。
一路上,我考虑脚是走不动了,于是,先让人帮忙租张轮椅。到医院后,木木先生把我抱在轮椅上,推着我进行各种检查。木木先生这辈子第一次推轮椅,风风火火的,经常没绕过路上的障碍,于是,轮椅时常颠颠簸簸的,让我又不时疼得唧唧歪歪。
经过拍片,确认三踝骨折,左脚踝关节三个部位都骨折,还脱臼了,造成后脚跟没着落地在晃荡着。很感谢当晚值夜班的高曦主任和兰医生收留我住了院,兰医生为我忙前忙后,还第一时间为我受伤的脚做了石膏固定,让我脚有所依。
福州市二医院里有很多附中毕业的校友,平常虽然各忙各的,联系甚少,但是,当我骨折后,同学邵孔健、陈瑜萍、严向平,还有师妹肖莉莉,都极关心我的病情,积极主动地伸出援助之手,更有不少同学在后台给我留言,说认识其他大医院的骨科主任,可以帮到我,让我深深地感受到校友和同学的温暖。突然想起那句口号——灾难无情,人间有爱。
木木先生责问,你不是做事很小心的人,怎么也会摔得这么严重?我竟然无言以对。为什么会摔?如果没上洗手间,如果没接妈妈那通电话,如果哪件事耽搁一点时间,如果早一分钟或迟一分钟,也许都没有这么惨,就是那个时间,在那个空间,你恰好出现在那三维空间,于是就掉入那个陷阱,想来是祸躲不过,到底是量子纠缠还是绕不过的一个劫数呢?
我甚至庆幸没有出现更糟糕的情况,比如尾椎、腰椎也一并骨折了,甚至摔得头破血流,亦或者把我这还没痴呆的脑袋摔成痴呆了,阿Q地觉得或许自己还避过了本命年更大的劫难呢!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心情平静,坦然面对。
入院后,木木先生很理智地在第一时间为我买了副拐杖,这副拐杖在未来的几个月就是我的双脚了。拐杖原来跟鞋子一样,是一对对销售的,一直以来我看同事只拄一根拐,都以为是一根一根卖的。
第一次尝试拄拐,没有不适应,于是,让木木先生回家睡觉去,我不想夫妻俩一起在医院受罪,未来治疗的日子还很漫长,需要保存夫妻整体实力。
坚强而独立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悲哀,因之也少了很多被人更好呵护的机会,也削弱了木木先生作为男人保护女人的天性。这次受伤,也是老天有心安排让我脆弱无助一回,开启了我们这对短时空巢夫妻互相扶助养老的新篇章。
目前,我们的孩子在外读书,遥不可及,我的母亲身体不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都不敢告诉她真相,怕引起她心脏波动,大难临头,在岗夫妻才是相对牢靠的组合,必须学会一起克服困难,相扶相携走下去。
住院手续办好后,我和木木先生觉得剩下时间大约就是埋头睡觉了,木木先生叮嘱我好好睡觉,他就放心地回家了。谁知道过了一段时间护士就过来挂瓶,一瓶又一瓶直挂到半夜一点,在药力作用下,我很迷糊但瓶没挂完不敢睡去。
第一次因骨折受伤,面对受伤的脚很茫然无措,不知道如何面对它,怎么放,脚都不舒服。最后觉得弯着膝盖,脚侧向左边比较舒适,于是维持这个姿势,在镇痛药作用下,慢慢睡去了。
睡梦中听到附近一个小姑娘在撕心裂肺地哭,估计太疼了,外面的夜阴森森的,伴随凄凄惨惨、断断续续的哭声,那感觉是共产党员正遭受敌人的严刑拷打,充满恐怖。兔死狐悲,我也很揪心难过。
在止痛药作用下,在别人哭声中又一次迷糊过去了,明天不知道又将接受何种煎熬?真想把这段受苦受难的日子直接剪切掉,迅速切换到快乐幸福模式,但是,天难遂人愿。
突然想到,还是动手记录这段难得的骨折治疗历程和艰难岁月,至少记录一个月,留下自己的教训以为别人的前车之鉴,显示自己的痛苦,让别人更珍惜健康,甚至让医生了解骨折病人每天的心态和感受,更好地开展治疗,岂不是善莫大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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