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剑会迎来尾声,各大门派掌门相继出手。不过随着郝韫谱徐颉不战而退,结局显而易见。“枯荣手”、“太虚神游步”和“万刃归宗诀”,竹玄三大镇派神功全都展现在武林人面前,唐清风艺压众派,夺下三味神药的重彩。
不过唐清风却不肯担那武林盟主的位子。
四大门派的掌门沉默不语,相互扫视,剑会陷入无声。最后,郝韫谱开口了,“若要推选武功卓绝、德高望重的一位前辈担此重担,我有个拙见,可推少林圣僧壁凡大师。”
张世豪用阴狠的眼神紧盯着郝韫谱,而面对那两道射向自己的寒光,郝韫谱只是淡然用眼神瞥向了唐清风和徐颉,朝张世豪微微摇了摇头。
张世豪鼻翼抽动,牙齿紧咬,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发白,深吸几口气,唇角勾起假意笑容,“郝兄所言不错,壁凡圣僧德艺双馨,是我等前辈,担此盟主之位再适不过。”唐清风和徐颉也先后表示认同。此时,人们的目光都看向少林众僧。
壁凡大师手持禅杖,两道浓眉皱在一起,十分为难。少林远离江湖各派纷争,保持中立多年,但四大门派不和,江湖纷乱,近来有魔教余孽再起的谣言频传,无论真假,此时能有人牵头也是好事,此时众人请他出面担任武林盟主,令他一时不能拿定主意。
身旁的达摩院住持卓见大师劝谏壁凡,“阿弥陀佛,师兄,四派不和,那些余孽一旦卷土重来,怕是江湖会再度掀起血雨腥风。我佛慈悲为怀,联合众派,未雨绸缪,严防余孽卷土重来,我等义不容辞啊。”
壁凡大师回忆起来二十余年前那场地狱浩劫,闭眸点头,缓缓睁开一双慈目,踏步上前,“阿弥陀佛,既然各派信得过老衲,那贫僧就先接过这个担子,若是日后有能人可接此重任,老衲定登时让贤。”
在一阵各派的场面话后,华山派便宣布了此番剑会的结束。
三株草药被唐清风带走,竹玄剑门和雪寒帮的队伍并未停留,下了华山便朝着扬州的方向而去。
张世豪等人在长安盘桓了一日,派去盯着竹玄雪寒的眼线回来禀报,称两支队伍一起往扬州而去。
“扬州?他们两人去那做什么?”张世豪对此感觉怪异,但眼下还有一件事令他更加关心。几日前,剑伤宗“杀院”派出前往长安灭口做下方府大案杀手的队伍在回宗途中全部被杀,其中带队的是两位宗门长老,“玄洞老人”叶秋荷和张世豪的师伯,周伯辰。
“此事非同小可,一定得查清是谁动的手!”张世豪怒火中烧,他明白他雇凶做下方府案的事情一旦暴露,便会大祸临头,方府案这桩大火一定会殃及到自己。
刘雨辰试探地问了问,“此事会不会是竹玄三家做的?”
张世豪一摆手,“师伯和叶秋荷的武功不俗,而且随行众人都是‘杀院’精英,能将他们尽数杀死,要么是顶尖高手,要么是也一支武功不俗的精英队伍。”顿了顿,“唐清风三人一直被我们盯着。况且议亲之事江湖皆知,徐颉不会做此蠢事。唐清风心高气傲,也不会做这种事。郝韫谱一直作壁上观,应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出手。”
“若不是这三家......少林、紫元这些门派也断不会做此事和我们结仇,难不成是......是官面的人?”刘雨辰也感到不妙。
张世豪抿唇,“应该不会,有那位大人在,断不会让虎夜司和大内的人劫杀我们的人,二十四捕就算查出些什么,也不会做出杀人灭口之事。”想罢,起身,“去出事的地方,我亲自去看看。”
张世豪、刘雨辰和徐峄水三人动身前往禹州,剩下的弟子在长安城的暗桩化整为零,听从暗桩分调或派往各地暗桩或返回兴元府。
禹州城不大不小,地处官道弯折处,也算得上重镇,人口甚多,也是热闹繁华。出事之地并不在城郊僻远之处,而是在城西香火不断的城隍庙。
张世豪三人在禹州城中开阳银号亮明身份,伙计立马将三人引进后堂。这开阳银号是剑伤宗的产业,也是在禹州的暗桩。此处暗桩便是负责接应来禹州行事的所有人员的,也是他们发现“杀院”队伍在城隍庙被杀的。
为首的暗桩弟子向张世豪三人施礼,“宗主,大长老,二长老。那支队伍五日前落脚禹州,却没有前来联络我们。后来我们接到宗门‘杀院’传来的信,才知道他们的行迹,于是派人在城中四下搜寻。在城隍庙外发现了接引符画,于是几名弟子进庙找人,在庙后一间厢房找到了他们的尸身。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将庙上掌事控制起来,尸身也保持原样未动。”
张世豪点头,对此颇感满意,转了转尾指上的青玉指环,声音冷冽,“带路,去看看。”
一干人出了银号,穿过西街巷,一拐弯,进了城隍庙。进了庙门,暗桩弟子冲坐在后堂口腿微微打着哆嗦的庙上掌事招了招手,那掌事便领着张世豪一干人走进厢房。
张世豪三人迈进屋子,刺鼻的血腥味直刺鼻腔,虽然围着屋子焚了大量艾草,但依旧难掩血气。张世豪在门口看了看,自言自语道,“竟无一人逃出屋子,好快的速度!”
一旁抱剑当胸的徐峄水,神色沉郁,看着翻倒的桌上溅着的斑斑血迹,“一切发生的太快,有的人怕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身首异处。”
屋内景象恐怖异常,血腥味弥漫在整间屋子里,褐色的血溅满整面墙,十几具尸体蒙着白布,并排放在一旁,屋子早有人用石灰将尸体原处画出。
看得出原本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死在屋中各处,从血迹飞溅的样子判断,杀人者不会超过三人,每次都是一招致命。
张世豪蹲下身子,掀开白布,查看尸体上的伤口,伤口皆在脖颈或者心口。张世豪眉头紧锁,愁云爬上脸颊,将白布重新蒙上,站起身,叹了口气,转过脸看向刘雨辰和徐峄水,脸色卒郁,“尖锋封喉,剑身穿心,十几人怕是死于同一人手上。”
闻言刘雨辰嘴角抽了抽,看向徐峄水,抿了抿唇,没言语。徐峄水手抚了两下下巴,“难道是中了迷烟或是蒙汗药?”
张世豪低眸摇了摇头,“不像,怕是杀手的剑太快,来不及反抗被杀。”
刘雨辰一阵错愕,“如此之快?怎么可能?”
在刘雨辰的惊愕中,徐峄水和张世豪的声音相继响起,“吹雪剑,关子剑。”“青锋剑,金逍宇。”
刘雨辰回过神,想了想,再度给出一个名字,“剑会上与唐清风比武的那个青衣女子。”
刘雨辰的回答,让张世豪和徐峄水陷入了一阵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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