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P大的文字风格
天爷了,你怎么这么能背书啊,可别是个复读机成的精吧。
胖子跟在他身后,面上点头哈腰,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拿冷冷的目光朝喻兰川的后背刺去,真诚地祝福他遭雷劈。
房,是当代青年的照妖镜。
没买房的时候,青年们个个自觉卓尔不群,迟早能一飞冲天,跟天蓬元帅肩并肩。
买了房以后,“天神们”就纷纷给贬下凡。
每月房贷近两万,期限三十年。
有期徒刑最高才二十五年。
银行比监狱还狠毒。
刘仲齐看了他一眼,睁眼说瞎话的于警官良心一痛,编不下去了。
这小子一本正经的,总试图装大人,装得不到位,字里行间老往外冒傻气,于严感觉他跟他那又人渣又精明的哥不像一个妈生的。
一个小时以后,大尾巴狼喻兰川才姗姗来迟,进门时一脸匆忙,装得挺像,就跟在电话里耍大牌的那货是狗一样。
他记得自己刚毕业的时候,早高峰还是从清晨七点开始,现在已经提前到了六点半,再过两年,这些人可能都不打算睡了。
喻兰川回去住了两天,感觉自己不是回家睡觉,完全就是回家签个到,还不够费油的。
于严想了想,摇摇头:“我们坐地铁的赤贫体会不到土豪的痛苦。”
你这个人,遇见蠢货就暴躁,暴躁伤得是你自己的肝啊,再说世界上的蠢货人多势众,你单枪匹马地跟我们生气,不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吗?佛一点、平和一点,帅哥,别忘了你是养生达人。
碰瓷的和管闲事的,不自量力的和深藏不露的,殊途同归,都在愁云惨淡中琢磨自己该去哪过夜。
这个世界就像透明的,每个人都一丝/不挂地被绑在一个终端上,各种信息二十四小时轰炸,一刻也不停息,哪怕耳边没有噪音,也让他觉得生活很嘈杂。
可是理想跟现实之间隔着十万光年,看看那些挂高数挂得死去活来的大学生吧,小时候有多少人都说过长大要当科学家的话?
喻兰川的中二病来去如风,病好了,就过上了高考、留学、升职加薪的主流人生,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与理想背道而驰的路上快马加鞭了好多年。
楼建于1990年,90年以后出生的娃都已经开始批量秃顶,同龄的楼房当然也没有青春靓丽到哪去。墙体斑驳,从生锈的栏杆到狭窄的楼梯,无不陈旧。
这是他少年时经常流连的地方,小院一进门,有两排大槐树,中间是一条散步的小路,这会儿槐花早就谢了,只剩下层层叠叠的树叶,烈火似的盛夏阳光给那些枝叶一拦,就剩下零星几颗光斑,掉在地上,老槐曲折的枝干结着沧桑的结,微许潮湿的气息从浓郁的绿意里流露出来,透着几分红尘不扰的清寂意味。
这位先生的形象气质很突出,一看就属于那种“天下妇女皆为庸脂俗粉,我宁可对着镜子跟自己谈恋爱”的品种。
这年头,老人都在发少年狂,青年们都在哆哆嗦嗦地搜索医疗保险。
整个世界都在高速旋转,每个人都得疲于奔命。
别人的天灾人祸、生老病死,那都是添乱的不速之客。
只有活得游刃有余的人,思路才开阔,那些走投无路的,都不知道变通。
可是值得哭的理由太多,能哭的机会太少,总是不够分。
喻总虽然在外面总是一张“都给哀家跪下”的嘴脸,却还是第一次有人真给他行此大礼,吓得他扶着门框足足愣了两秒,才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扶她。
几十年积累的厚颜无耻被过去的荣光轻轻一照,竟一溃千里。
对于当代年轻人来说,“管好自己的事,不给别人添麻烦”,就是最高的自律和道德准绳。
这个世界上,谁不是一座孤岛呢?
男女老少围了一大帮人,个个把脖子伸出两米长,五官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恨不能从脸上飞出来,越过拦着他们的警察,一探究竟。
他到底为什么非得给我下战书?我帅我的,又没耽误他丑,打赢我也没有通关奖励。
道貌岸然式的猥琐,常常比獐头鼠目式的猥琐还辣眼。
这女人的手机好像专门用来在朋友圈行骗用的,一旦有事,她电话绝对打不通!
“你看大家都说,努力读书,能考上好大学;努力工作,能升职加薪;有的傻帽可能就觉得付出总有回报吧——其实其他的努力或许有道理,但‘努力对别人好’就不一样,越努力,别人就越得寸进尺、越觉得你低人一等……
一个人挨打,要么你自己是贱/人,要么打你的人是贱/人,或者双方全是——没别的道理——但她不信。
可是老了,慢得不单单是拳脚,往往他一句话没说完,这些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们已经机关枪似的怼了他十句,每句话都让他哑口无言,疑心自己是不是真错了。
各大品牌每年都争奇斗艳似的推出新品,时尚的浪潮卷起周而复始雪白的泡沫,他们制造出的美丽商品就像稍纵即逝的花,在狂欢中诞生、继而马不停蹄地过时。
所有因为没有珍惜、没有拼命挽留而错失的东西,都会成为这一生中遥不可及的执念。它们就像黑洞一样,吞噬一切,而且永远不会被填满。
慢慢的你就会发现,你就算再努力,也没法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万事还是都不如你意,身边还是一堆解决不了的麻烦,你一辈子都不会成功,一辈子都不会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白璧微瑕了,仍然是璧,但人生有瑕,似乎从此以后,也就只有当人渣一条坦途了。
喻兰川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她眼睛里有种很特别的宁静,像一面波澜不惊的镜子,原汁原味地倒映着周围的一切。
他透过镜片,目光细细密密的,流露出了一点湿润的情愫,像是清晨的露水,日出前才出现那么一小会,等日头和风尘起了,就悄无声息地隐去形迹,因为罕见,所以偶尔碰到,近乎于惊心动魄。
十几岁的青少年总是容易往两个极端走,要不就追求离经叛道,觉得大人都是被社会洗脑的傻子,缺灵魂短智慧;要不就自以为人情练达,深谙各路明规则潜规则,觉得同龄人都是傻子——不论走哪一路,总之,心里总有一群傻子常驻。
喻兰川一直觉得甘卿身上有种非常浓重的漂泊气质,浪到这把年纪、被磋磨成这副熊样,居然还能隐约看见一身惹是生非的反骨,
稀稀拉拉的塑料椅子上坐着十几位老人,一人手里举着一本乐谱,唱着统一的歌词, 走着自己的调。歌声和伴奏南辕北辙,哪也不挨哪,双线并行, 相当热闹。
钱总是不够花,但穷得很坦荡,没有抠抠索索的感觉,
还是爱自己重要,把自己爱明白了,有余力再爱一爱别人,没有就拉倒。
摘自priest《无污染无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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