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零五分!手机屏幕的光线刺得眼睛一阵酸痛,她在迷迷糊糊中不耐烦地一把按下锁屏键,然后翻了一个身,打算继续刚才那个做到一半的梦。可是,一个翻身后,困意居然溜得了无踪迹。
最先醒过来的是脑子,然后是耳朵。此刻周围一片寂静,窗外马路上一辆过路的车也没有,门外常常开开合合的电梯此刻也安静得不发出半点声响,甚至连风拍打树叶的声音也没有,那些平常扰得她耳朵疼的声音此刻都不见了。她竖着耳朵,试图在黑暗中捕捉到一点关于这个世界的动静,可是,半晌,仍然什么都没有。
她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在这个时间醒来。在这个时间醒来感觉是奇妙的,一半被梦境拉扯,一半又被现实拽住,在短暂地游离在梦境和现实的虚幻后,从鼻腔缓慢吸进去的冷冽的空气让大脑立刻清醒了一大半。随即,心里一紧,一阵焦虑不安涌上心头,此刻脑子里面飞速闪过昨晚睡前还遗留下来的工作,事实上是一直以来想要快点解决掉却又始终拖在手里的活儿,像粘在鞋底顽固的口香糖,粘着不管恶心,撕扯的过程更恶心。然后责备、悔恨轮番上阵,煎熬着还软塌塌陷在被窝里的身心。几个翻身后,脑子中不自觉地上演了一出出时光倒退,好好干活的戏码,亦或是在心底盘算着此刻应立即起身开始高效地投入工作。几出戏之后,内心稍有平复。但片刻的心安理得之后又立即从这自我安慰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不过是自欺欺人,于事仍然无补,于是愈发地自责、焦虑,对自己感到失望。翻来覆去,似乎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睡姿。
这样折腾了好一阵,最后在疲惫中和自己和解。大概又过了很久,半梦半醒间,随着一次次冗长、平缓的呼吸再次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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