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母亲说带我去你表姐家吧，华子的女朋友要来家里了。
华子是二表姐的大儿子。
我问：哪个？
母亲说是大学读书时谈的那个。
我默默叹了口气：十有八九是成不了的，女孩子来了以后只会分得更快。
二表姐四十多岁，有俩儿子，而且都到了适婚年龄。全家就靠表姐夫一人打工赚钱。二表姐身体不是很好，大概率就是生完孩子没做好月子——基本原因也就是穷。
幸好夫妻俩感情一直很好。表姐夫人也老实踏实肯干。俩儿子一个刚工作，一个四处玩。
我不太想去。可是母亲却非常想去，她很需要我这个司机。我实在不喜欢变老，因为老了很多事需要依赖别人。母亲几乎把家里所有的礼物箱子都搬上了车。
去的路上接上了大表姐。大表姐像搬家一样，大到被子，小到一包糕点，扫帚、咸菜、鸡蛋等都搬上了车。副驾驶都没了空隙。俩人挤在后座，愉快地聊着天。
终于到了二表姐家，屋子空间不小，却凌乱不堪。我们忙着卸东西。二表姐表姐夫亲热地招待我们。
天真冷。琉璃挂在屋檐下，透着光。
表姐夫向我打听怎么在城里买房，首付二十万……
我默默叹了口气。俩儿子，一个儿子一个房子，首付二十万，装修按五万，车得十万，彩礼十万……也就是说他们至少要凑够90万才能安排好俩儿子……
怎么能不愁呢？然而又该欢喜吧？
算笔帐吧？今年按他们48岁算，从25岁开始攒钱，23年要攒够90万，扣去俩娃从前上学的花销5000元/年*20年*2孩，就是还有再赚20万，夫妻俩日常基本生活非常节约按一天10元，360*10*2*23年=165600，日常亲戚往来礼物每年3000元，3000*23=69000元，这些还不包括生病。23年总共要赚1334600元，也就是说每年要赚60000左右，每天至少保证157元的收入。每年要存4万。
母亲大概没有数学的概念，也大概是母亲太幸运，在儿女结婚上既没有出过高额彩礼也没有出过房、车，她便觉得娶就是好的。
大表姐和大表姐夫一直经商，手上阔绰，且只有一个儿子，每天也是欢喜得想娶儿媳妇……
二表姐明显老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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