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cosplay
暑假才过去了七天,李扬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想要去找个工作,但是杭文艺怕她脚伤恢复不好,不让她出门,只能拉着她一起看电视,一起看小说,一起打王者荣耀。
‘You have been slaned’
李扬打完一局,愉快地卸载了,她觉得这么花里胡哨的游戏不适合自己。
有时候三个人一起杭文艺想要斗地主,但是阿扬不让阿帆一起打牌,于是啥也不干,无聊至极,有时候蒋卫瑶会邀请阿帆过去玩,一玩就是一天,按照阿帆的话,蒋卫瑶爸妈真是特别特别好客。所以大部分时间,只有两个人在家。
比如今天也是,阿扬看杭文艺在床上睡到了中午,就过去叫她,阿扬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柔柔地叫起床,现在装了隔音板,家里可以使劲造作,她直接进门,拉开窗帘先打扫卫生。
“卧槽!”阿扬看着那棵观景橘子树上空空如也,“你吃啦?多酸啊,你想吃我可以去买,干嘛吃它啊真是。”
杭文艺抱着一条薄薄的空调被坐起来,吸了吸鼻子,“酸酸甜甜的,还行。”她说完,起床刷牙洗脸去了。
阿扬一边数落一边把盆栽搬到阳台里,阳台里摆了衣架,还有一辆破自行车,现在还有两棵橘子树,看起来很拥挤,她废了点功夫,把东西摆的好看点,回头的刹那她又失声喊了声卧槽!
面前的这还是杭文艺吗,她居然穿了一身汉服,里面黑的,外边白的,肩上皮护肩一挂,小腰带一扎,脚上小皂靴一踩,阿扬差点躺沙发上,这也太帅了,好想过去捋捋她那小细腰啊。
杭文艺还是扎了一马尾,看起来有些简单,但是不违和。
杭文艺一脚踩沙发扶手上哈哈一笑,“我帅吗?”
李扬瞬间成了杭文艺的小迷妹,忍着条件反射,忍得手都抖成了帕金森,“帅啊,帅死了。”
杭文艺转身拿了一件衣裳扔过去,李扬也没有接,被扔了一脸,文艺上去责怪她,“你傻啦,怎么不接啊?”
“这是我的?”阿扬拿起来看了看,还是桔红色的哎。没有CP色啊。
“趁李帆那个小捣蛋鬼不在,我们玩玩?”
“玩玩?”李扬后仰着看她,把衣服递给她,“我不。”
“喂喂喂,你想哪里去了,我们玩舞台剧喽。”
“你这是求我?”
“算。”
李扬一笑,拿起衣服就往房间跑,后面杭文艺大声叫她,“你会穿吗?”
李扬在门缝里说了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说罢关上了门。
杭文艺就坐在客厅里等了半天,拿起手机又看小说去了。
一个小时多,杭文艺都要被小说里的各个桥段虐哭了,李扬才刚刚好。
说真的,李扬穿上并没有许未苒好看,但是李扬看起来很真实,真实得就像任何人身边都会出现的一个温柔小姐姐一样。杭文艺一看,明白阿扬一个小时都在弄发型,尽力都扎着黑色的皮筋,还给自己扎了两个双丫髻,可以说是非常用心了。
但是李扬开口第一句就是,“我拿我妹的鞋带绑的头发,明显吗?”
杭文艺一看,还真是这样,她破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阿扬红着脸上去捶了两拳才点点头,“很好啦,第一个故事,这个叫做什么《东风不知南风何时来》。”
李扬觉得这也太困难了,这都什么小说名字啊,她拿来杭文艺的手机看了看, 嗯,百合小说,虐,又瞄了一段剧情,“哇,太虐了吧。”
杭文艺说道,“现在,我是东方澈,你是梁南雪,别太在意台词,注意连贯。”
剧情一:
夕阳西下,千里血河,此战人族大败,皇帝无奈迁都,留下罪臣东方澈善后,让她一人抵挡数千妖精,她一人伫立。
妖众缓缓让出一条道路,梁南雪缓缓走出,她看着夕阳下的东方澈,抬手让她的妖军撤下,“人族让你一人挡,我也一人来攻。”
东方澈见人来了,抬手擦了眼泪去握剑,“我会为了你输掉这场战争,也会杀了你扳回这场战争。”
两人较量了一番,东方澈按剑在梁南雪的脖颈,终于问出了那句话,“我要是杀了你,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找我复仇?”
“我以为你想问,我爱过你没有。”
“那你爱过吗?”
“没有。”
杭文艺沉不住气了,站直了,“咔咔咔,阿扬,你怎么不按剧情来啊?”
“你自己说的,别太在意台词。”
“那个小说里,我们相爱才是主线,你知道吗,你说我一人来攻的时候我差点笑出来了,敬业点啊。”
阿扬耸了耸肩,“好啦,杭导演,我们还是换一个吧,这个太腻歪了,演出来感觉怪怪的。”
“行,那就这个《少年初遇恰如风中纸鸢》。”
阿扬又是一脸的懵,吐槽道,“你平时都看什么小说啊?!”
“严肃,阿扬,明日之星就是你哦,现在我是黄闻枝,你是慕容鸢。”
镜头二:
慕容鸢因魔教作祟父母双亡,她一人闯荡江湖,自以为遇到过大风大浪,敢和魔教徒众复仇,幸好华山黄闻枝出手相救,之后,慕容鸢死死跟随,黄闻枝觉得慕容鸢一人实在可怜,就收了她做徒弟。
“师父好厉害,我们去偷瓜吧,我去引开卖瓜的,你去偷。”
黄闻枝无奈拿出一枚银子,“这可以买一亩西瓜,以后跟了我,别去偷了。”
吃瓜慕容鸢,“师父棒!”
“以后我教你华山剑法。”
慕容鸢无视了剑法,拍拍手,“师父这套叫什么来着,霹雳!!华山衣服好好看哦!”
等到真遇上了风浪,慕容鸢表现出了她所拥有的的勇气和坚毅,黄闻枝越来越觉得这个徒弟没有收错。
为剿灭魔教,华山师叔阙歌台来寻黄闻枝,黄闻枝和阙歌台常在一起说些慕容鸢听不懂的,什么阵法,什么阵眼,什么一战千古。在慕容鸢看来那就是师父恋爱了。
某天,阙歌台和黄闻枝说起,他一好友大婚,真是红妆十里,美不胜收,黄闻枝大笑道,“要是哪天我大婚,不需要什么排场,只需要心爱之人就好了。”
慕容鸢以为说的是和阙歌台,“啊,那师父,我呢?”
“你当然也要来啊。”
“那——那我能不带彩礼吗,我的东西都是师父你给我的哎。”
“你不需要带彩礼,因为我娶的人就是你。”
阙歌台一脸懵。
后来华山携手天下豪杰,一举灭了魔教。
天下同庆,可黄闻枝一去复返却身受重伤,黄闻枝白衣染成了黑衣,坚持回到了慕容鸢的身边,见人便倒下了,在慕容鸢怀里,黄闻枝说道,“以后再也不会有因魔教成孤儿的人了,慕容,我这一生很幸福,你将最美的年华都给了我,可我今日就要离去,我知道你是很坚强的人,也不要......”
叮咚叮咚——
“卧槽!”躺在李扬怀里的杭文艺站起来,低声骂着,“我眼泪流了半拉,居然有人来了,谁啊,看我不抽死她。”她踮着脚去看门洞,看见是隔壁老王,穿着围裙。
她踮着脚回来,和李扬嘀咕,“是隔壁家的王佳佳,估计是借东西的。”
“文艺,打扰了,你在吗?”门口老王喊着。
李扬灵机一动,去厕所拿来浴袍递给杭文艺。
杭文艺穿好了,让李扬躲着点,自己去开门,开了条缝,“老王啊,我午觉呢,困,你咋了。”说着装了个哈欠。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忘记买酱油了,借一下。”他频频鞠躬。
杭文艺一手捂着浴袍,一手把酱油壶递过去,“你用吧,我一会儿还要去睡觉,明天还也行。”
这才把人打发走。
杭文艺叹了口气,关上门,“隔壁老王还会炒菜啊。”
李扬走了出来,“你怎么让他明天还,我晚上还得做饭呢,我晚上怎么好意思去要啊。”
“一壶酱油,晚上我去买。”
“喂,你冤大头吗,一瓶酱油你借给别人自己再去买?”
“好了好了,晚上我去要,咱能别说酱油了吗,咱们继续?”她拿起手机,上面还是那本《少年初遇恰如风中纸鸢》。
李扬歪着头看着这本小说的封面,“这本挺好的,比第一个正常多了,刚才我都被你感动了,但是现在我再入戏一遍比较困难,要不,换一个?”
“行啊。”
“不行!”
“怎么了?”
阿扬拿出自己的手机,“你找的名字都这么长,看我来给你找个正常的。”说着,仔细翻着小说。
文艺也挤在一边看,突然哈哈哈了出来,“这本好奇怪啊,居然叫《超不可能》。”
“哪儿?”阿扬一时也没看见。
文艺指过去,“看评论!两女主在家玩cosplay那一段真的好搞笑啊哈哈哈。”
“什么!!!”阿扬往文艺的手指看过去,发现根本没有,那一栏是作者栏,就三字,根本没有什么评论。
杭文艺跳开了一步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还真信,你自己看过的小说你不知道吗,我逗你的!”
阿扬红着脸解释,“这本是现代的,我再看看别的。”又转了半天,转到了一本《疯中奇缘》。
这回轮到杭文艺满头问号,“我只听过那个《风中奇缘》,有电影,有电视剧,还有一首歌,这个《疯中奇缘》是什么鬼东西?”
“名字垃圾,但是剧情还行,你别挑三拣四,你要想想,《东风不知南风何时来》这么羞耻感炸裂的我都陪你演了。”
“行,我看看,”她搂了眼大概,“你来定演员,我服从。”
李扬听了很是受用,“你是慕向古,我是尉迟笙。”
镜头三:
武林中尉迟一门,有一位小姐尉迟笙很是可爱,但是态度异常冷淡,对谁都超不过两个字。
尉迟笙暗器和用药独步天下,下山后,什么刺客剑客都进不了她的毒圈。
直到她碰见了那个呆子慕向古,那时候一个刺客趁她住店进门,窗口射出数十支钢针,刺客无论如何也不能靠近只能离开。楼下的小乞丐看见了掉落的毒针,捡起来朝楼上喊,“你东西掉——”还没说完就昏过去了。
尉迟笙惊讶地开窗,扶着小乞丐回到了房间,等人醒了,她骂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有病?”
“你刚刚东西掉了,哎,那个东西呢?”
“那个东西有毒,你以后不要碰了。”
“哦哦,我叫慕向古,乞丐来的,你叫啥啊?”
尉迟笙皱眉道,“尉迟笙。”
“哦哦,迟生啊。”
“是尉迟,尉迟家你知道吗?”
慕向古脑袋一摇,“不知道。”
尉迟笙无奈道,“不知道你之前就这样还是被我毒傻了,你有家吗?”
“我看你才傻,我都说我乞丐了我能有家吗。”
“行行行,你跟着我吧,有空帮你治治傻病。”
小乞丐现在成了尉迟女侠的跟班了,逢人就被说,你家丫鬟真傻,街上捡来的都比她聪明。
慕向古大喝,“不许你说笙姐姐傻!”
尉迟笙听言总会一眼吓退那些多嘴的,然后看慕向古笑,“怕了吧,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尉迟家有个世仇韶家,少爷韶许是和尉迟笙一起并排在江湖排行榜的剑客,两人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尉迟笙问慕向古,“你说韶少爷怎么样呢?”
慕向古和尉迟笙在一起久了聪明多了,记得人了,“哦哦,那个盐。”
“盐?”
“那个盐少许,酱油少许,醋少许,哪个少许?”
“向古,你知道,我说的是韶少爷,韶许。”
“我觉得他没我好。”
尉迟笙不解,“为什么?”
“韶少爷和你讲话,不和你讲话,你都是不开心,和我讲话,你都会笑的。”
尉迟笙红着眼抬头,“傻瓜。”
慕向古也笑了,“哈哈,我不是傻瓜,怎么逗得笑你。”
向古跟着尉迟笙是真的越来越机灵了,只是看起来傻。
尉迟家和韶家终于为了武林盟主之位再次针锋相对,两人被迫相约竹林比试。
尉迟笙本是胜的,可关键时刻慕向古冲了出来,接了尉迟笙一镖,而韶许也一肘击中了慕向古的头。
慕向古顿时就昏了过去,尉迟笙上前扶起慕向古的瞬间,韶许的剑已经放在了她的颈边,“你败了。”
尉迟家本就是日落西山,不敌韶家,就想要当上武林盟主重现雄风,这一战后,尉迟家越来越败落了。
等慕向古醒来,却再也见不到尉迟家了,更不要说尉迟笙。
留书一封,“我知道你慢慢聪明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和韶许有什么关联,居然用性命来让我一败,我以后不再见你了。”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疯子,见人就说,“阿笙,阿笙,我这是为了你!”
“阿笙!阿笙!见我一面吧!”
等了数年,一身破败的慕向古发觉自己身上余毒发作,危及了五脏,她写下了遗书,冲出江湖讲出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韶家作弊,围住了尉迟全家,又在尉迟笙和韶许两人周围布置了刺客,尉迟笙胜了也会被刺客杀死,她慕向古才闯进两人之间让韶许赢了,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阿笙!”
此言一出,慕向古没有活到第二天。
但是江湖上沸沸扬扬。
引得尉迟笙重出江湖,见韶许确认了此事,她放言,两家仍是世仇,说罢,杀了凶手韶老爷为向古报仇。两家顿时又势同水火。
尉迟笙去找慕向古,却发现她尸骨无存,但在她的流浪处找到了她的遗书,
阿笙,对不起,这几年我没有说出来。
不过真相确实是如此,当年我只是希望用我的办法不想让你难过,看来我做的不对,无所谓了,我都死了。我之前是想让你和韶许在一起,虽然现在我还是觉得他不如我,我会逗你笑,他不能。
多谢你收留过我,不然我还是之前那个呆子,后来才有了很快乐的几年,那都是阿笙给我的。
还有,阿笙,以后多笑。
慕向古书
尉迟笙已经泪流满面,她哭道,“慕向古……向古……”突然发现背后还有字。
忘记写阿笙亲启了,这封信是给尉迟笙的,全天下最厉害的尉迟笙,如果你不是,帮我交给她,我凉席下压着一个碎银子当做酬劳,要是嫌少你拿着我的破碗去要几文吧。
尉迟笙看了噗一声笑了出来,笑了两下,更加痛心疾首了。
阿扬确实哭了,她抱着手机哭道,“以后再也没有那个傻瓜来逗我笑了……”
杭文艺演完,觉得确实扎心,但是她觉得不对,“这应该叫《傻中奇缘》啊。”
“你好烦啊!”阿扬软绵绵一拳捶过去。
杭文艺安慰她,“那个慕向古死了,你的这个向古还好好的啊,别哭了,是吧,阿笙。”
两人对视了一眼,在沙发下拥抱在了一起。
杭文艺心里想着,刚才还真怕老王来还酱油。
阿扬心里也一个闪念,幸好刚才阿帆没突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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