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1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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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跑了16公里，来到环路边上一个果园门口，果园好久没有人照管，沿着水沟的围墙有一段已经坍塌，有一只不知名的大鸟从园子中间光秃秃的树上飞起，我听见扇动的翅膀发出很大的响声。我跑到路边从，看见大鸟从头顶飞过，在即将亮起的清晨像一条黑色的线展开。

老杜在我后面跑，他今天跑得有点慢，一直保持在650左右的配速，我也是跟着他不让他跑快，跑过果园，已经看见环路口上那盏红绿灯时，他问我上了环路是直行还是右转。“我要是跑到转盘路口就可以完成今天的半马了！”他有点喜不自禁滴说。从路口直行，跑不多远过来一个丁子路口，再一直跑下去，3公里多一点就到小区了。但是向右跑，那条散发着浓烈柏油路面味道的路跑到转盘，可以跑个半马，他和我说了句话，就向右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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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他的21公里，我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从一条巷子里穿过，这一条巷子就在理想城的后面，以前来过。记得也是跑步的时候来的，时间上也是冬天，巷子口有一丛竹林，高高滴挺拔着，没有风，竹林却是在摇曳着，而巷子看上去很深，两边有破旧的院墙，院墙后面有一个塑料棚，里面贴着白花花的纸，一块巨大的白门帘挂在前面，一块四方形的电子屏在播放着一段画面，从路口过去，远远滴看见理想城门口那盏灯，这一条幽暗的巷子啊！理想城门口停着一辆车，红颜色的车在街角特别扎眼。

从巷子尾出来，地面上有一堆纸灰，随着风上下飞舞着，白色的碎片像一片片铜板钱，我看了看天，一半是暗着，一半是亮着，仿佛两个世界。跑到大路上，看见路中间有几个人趴在地上，而他们都对着一口红色的棺木拜了又拜，地上，放着一个堆满了食物的盆，一个相框靠在这个盆的后面，我过去看了看，相片里的人好生面熟，我看了两遍，突然之间发现他有点像我姨夫。怕好像是另一边，有几个人弯腰站在路边喘不上气。一阵急促的唢呐在棺木下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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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夫的照片应该不会出现在上面说的那个时间段呢？他在两几天前去世，走的时候家里人都不知道，中午喝了一碗半绵羊汤泡烧饼，呼噜呼噜就睡觉了！等到晚上家人才去叫他，发现已经去了，本来姨夫就神神叨叨的，家里人都不上心，他总是怀疑自己有病，基本上天天在吃一些药，家里人不让他吃，他总说他有病，有时候就把药藏起来偷偷的吃。

我最后一次去看他的时候，停了几天就去世了，看他的时候他看着我有点不敢认识，只是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我，姨夫曾经说过，可不想走，在他下葬的日子里，果然十几个人抬着他的棺木走了一个路口就走不到，三个表哥在路口磕头后才重新抬起，果然轻松了许多，出了村，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