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爱花,以明时的唐寅为最。他爱花,端的是爱酒么?他是拿花换酒喝呢。有诗为证: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来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瞧瞧,这是要住在桃花庵里不回家了,岂不是急煞了秋香姑娘?只想悄悄的提醒:何不试试河东狮吼呢。
过年了,爱花的人就不止唐伯虎一人了,也不只子猶爱竹,和我的现世文友刘纪昌爱兰。家家户户的事,岁朝清供,插枝梅花便过年。总得有个喜庆的仪式感吧。
但今年,到了买花的最后时段,老夫的怪脾气又突然发作了:说好了,只买一棵树花,把阳台上去年的那个大花盆用上了事。边说边把一百元现钞连同我预制的"脸色"递给她。
男人最怕落入养花养出一沓子花盆的怪圈。
花市里果然人如梭织,寻来觅去就看上了老板嘴里"最后一盆"的山茶花树。
山茶树?产茶叶的树么?不懂。
一来,那花树的高低与家里的花盆正相匹配,二来,见这花盆里的培土都干巴巴体了,不像是才移莳进去的。叶儿虽有点蔫,应该是未及时浇水的原故,拿回到家里水一浇,保准鲜活明丽。况且不贵,就她了,我的钞票我做主。
付了钱端花走出花棚,她却说忘记要个花盆的垫盘子了,便要折回去拿。
害得我在花棚外足足等了半小时,才见她一脸堆笑地出来了,(该是偷走了我脸上的那份?)后面跟着刚才卖花的老板。两人一人捧一盆花,小者玫瑰,大的金桔。
送的?
送的!
拿积分换的吧?
你掌柜真幽默。老板娘踌躇满志的,扭屁股走人。
还说什么呢,过年了,架火上烧烤的时节,得把握好分寸。毕竟,花,只是路边采的,妻,才是与你一起回家的人。
回到家,就开始摆弄这些姑奶奶了,顺带想起了不知从哪儿看得的小诗,据说是一小孩写的:
多想是一株花树/高兴了,我就开花/不高兴了,我就落叶。
听听,比起近来网红的"浅浅"诗,如何?
就忽然感觉到,世上之事,吉祥三宝:植物界里的"花",文字界里的“诗",人类界里的"爱"。数这仨格格,最不可捉摸,最不靠谱,不按牌理出牌,无理还取闹呢。
小时候,我被家里的小花猫抓破了手,老妈看见了直嚷嚷:活该着,说多少次了,谁让你招惹它?
是啊,谁让你"贾浅浅"去招惹于它了呢?
记得曾买过一本《花非花》的书,是周国平和谁谁的对话录,道理玄深,雾非雾的,厚厚一本愣是没看进去。倒是村上春树的诗行一一
爱,/是什么都介意,/又什么都原谅……。
短短的几句,入理入心。
再说那句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文字公案:女人如花。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这一下,昭然若揭了,与花扯不清,撇不明的女人,就花瓶子,红颜啊,祸水啦,硬生生给女人挖了个坑。女人,岂不成了天下"不可理喻"之第四枚?
又说我们女人什么坏话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听听,还是别趟这个浑水。那么,朝花夕拾,花之事,就到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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