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写每日十问,突然间触碰到了内心某些脆弱却又不想面对的东西。顺着一点线索,往下探寻。
I:照现在这样下去,你会失去什么?而你又会获得什么?
W: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I:是你从未想过,还是不想去面对?
W:人一定要获得有所求,就不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要吗?
I:我是否能理解:你什么都不想要,代表着你对这个世界的“拒绝”,代表着你有能力得到,却不想去做呢?
W: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去理解,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I:那你在害怕什么呢?或者说你在担心什么,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焦虑?什么事情让你不得不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W:我害怕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但好像我又在伤害他们,答应的事情不去做,他们跟我说的话当作听不到。有时候我想着他们来救救我,但有时候我却想把他们推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害怕很多事情不去做,就会来不及,但实际上等到自己犯懒时,却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就像昨天的周检视,硬生生地煲剧6小时,也不愿意开始写东西。这些事情即便不去做,好像也都来得及,只是会催着我,像一条狼狗一样,在后面追着我跑。
I:你说得很抽象,能把上面的烦恼说得具体一些吗?比如说你提到害怕身边的人离去,却又在伤害他们,具体是指什么人,什么事情呢?
W:我不想说,我不想去回忆。
I:对你来说,这段回忆很痛苦,对吗?
W:有些,是的,但有些,则是我现在回想起来,会让我觉得这样做不对,而我无法挽回。
I:那你跟他们的关系还好吗?
W:有的还好,有的则是想要远离。
I:远离代表什么?
W:就是不想触碰,如果对方不找我,我也不想主动接触。
I:你想要放弃他们吗?
W:不,我没有这么说过,只是现阶段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I:不知道怎么面对,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W:觉得现在的自己不配见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像过去那样了。
I:那你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W:我感觉自己“退化”了。
I:你觉得变成现在这样子,他们会嫌弃你吗?
W:我不知道,只是我感觉自己会被他们嘲笑,被他们指责,比如他们会说,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当然他们不会很明确地嘲笑我,指责我,但是我却会这么认为。所谓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吧。
I:这是你的一种假设,这假设背后代表着你对自己的保护,那么你在保护什么呢?
W:可能是在保护那颗脆弱的心吧,或者说是一颗玻璃心。
I:“你就是一个废物!”,假如有人对你这么说,你会怎么做?
W:离开那个人,离开那个声音,我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伤害了对方,所以还不如尽早离开。
I:如果对方是你的朋友,是你朝夕相处的人,你也要离开他们吗?
W:我想象不出来,因为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I:我们聊了那么久,你是否有意识到:你可能在保护的,是一个完美的“谎言”?可能别人未必能看到真实的你,但其实你害怕他们会言中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就是你身上所具备的。你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见,所以在保护着它们。
W: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I:其实,是不是真的,可能只有你一个人才知道。即便在这里,你可能也不会说实话,我能帮助你的,就是让你看到不一样的你,而不是你眼中那个永远不变的“自己”。
W:谢谢你这么帮我。
I:对我来说,这是一句客套话,你还是不打算回应我的,对吧?
W:或许是的吧。
I:我无法要求你这么做,也控制不了你,这始终是你的选择。当然你也可以不做出选择,那对你来说就意味着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但对于对方来说,就是这样了。我所指的“对方”是你的朋友、伴侣、亲人。他们会觉得你的沉默,代表着你对他们的漠视,以及放弃。因为他们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在你身上投入再多的时间和精力,也毫无成效,还不如给别人呢?
也许你会说,这是他们的选择,但实际上这是你逼迫他们所做出的选择。要知道,关系是彼此影响的,你什么都不做,对方并不会什么都不做。也许在他们眼里,这段关系对他们很重要,可是你却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代表着你在关系中撤离退位,代表着你放弃维持这段关系,代表着你剥夺了他们对这段关系的投入。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无所为,其实也是一种伤害。既然如此,你还愿意这样伤害你的朋友、亲人吗?你还愿意维持这种状态吗?
如果你还想这么做,那么你会得到什么?你会失去什么?
这个问题,你现在不一定要回答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到,你所做出的选择,需要承担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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