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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学堂】离婚前的插曲

【无戒学堂】离婚前的插曲

作者: 伶俐姑娘 | 来源:发表于2019-08-16 17:46 被阅读110次

    本文为“无戒学堂”命题作文,纯属虚构,特此说明。

    作业要求:结合场景描写、人物刻画、对话描写、心理描写,写一篇完整的故事。

    01

    楚云喝安眠药寻死的前几天,田欣去见过她。那个时候的田欣,早已把秦风勾搭到了手,便趁楚云还蒙在鼓里时辞职了,直到半年前被楚云找人跟踪才大白于天下。

    田欣是直奔影楼来找楚云挑衅的。为了这场耗时半年的离婚拉锯站,田欣必须亲自出马,因为她的肚子不能再等了。况且,她有对楚云一击致命的把握。

    “亲爱的,云姐在吗?”田欣推开影楼的玻璃大门,老远就朝前台的小姑娘打着招呼。这一亮嗓不要紧,成功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来了。

    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儿,准备看一场好戏。但碍于楚云的面子,谁也没敢和田欣打招呼,虽然他们曾经是并肩战斗的同事。

    大家早在楚云这个老板娘被田欣的口蜜腹剑迷惑得七荤八素时,就都知道了田欣和秦风的事。但这会儿,所有人都装得若无其事。只有跟着楚云一起创业的几个老员工,阴沉着脸瞪着田欣。

    “看什么看,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啦?”田欣气势汹汹地插着腰,环顾四周。“赶快去叫楚云出来见我,躲着有什么用。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她和秦风这个婚,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楚云气得浑身发抖,以她的个性,她怎么也想不到田欣胆敢上门来挑衅。定了定神,她倚着二楼的楼梯扶手,向楼下的田欣笑了,“来,田欣,好久不见你,上来喝杯咖啡吧,有什么话上来说”。

    “不用了,楚云,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装可怜没用。拖着不离婚,你什么意思?秦风早就不爱你了,你醒醒吧。”

    影楼的工作人员装着做事,其实都在心里窃窃私语。他们心里清楚,如今虽说楚云还是老板娘,但秦风和田欣如果在离婚争斗中得胜,那眼前这个强势的女人就会马上摇身取而代之。

    从个人情感上,大家都同情楚云,背地里骂着田欣。可为了谋生,员工们个个小心翼翼,生怕站错了队。

    “秦风爱不爱我,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如果真要离婚,秦风会自己来找我处理的,现在还没有你插话的份儿!”

    “好你个楚云,别给脸不要脸哈。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就你这个黄脸婆,秦风连睡你的心情都没有。还说自己老公那方面有问题,我早帮你检查过了,威风着呢。不信,你回去问秦风”。

    这句话田欣故意说得很大声,她必须给楚云迎头一击,并且要一招致命,这样才能让楚云死心,答应和秦风离婚。

    女人最懂女人,女人知道怎样去打败另一个女人。

    果然,楚云听到田欣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剜心之辞,差点儿一头从楼梯上栽下去,幸亏站在旁边的助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楚云太难了,这半年来她受着非人的折磨。一边是秦风背叛的伤害,一边是自己内心的百般自责。即便如此,即便她一次次哀求秦风不要离婚,试图用往日的情意换回丈夫的心,但秦风却始终不为所动,一门心思要尽快离婚。

    秦风要摆脱她,就仿佛如今的她是一个长在身上的瘤,要及早切掉,扔得越远越好似的。

    02

    楚云不知道田欣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拒绝助理送她回家的好意后,是怎样跌跌撞撞回到家里的。

    女儿豆豆正独自在家看电视。自闹离婚以来,楚云已经公然搬去和田欣一起住了。婆婆自公公去世后,身体每况愈下,也不想加入儿子小家庭的纷争,便趁着暑假回老家去了。

    “豆豆,来妈妈这里,我抱抱你。记着,你爸爸永远都是最爱你的爸爸,你要乖乖听奶奶的话……”楚云一遍遍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脸颊,身体,仿佛要把女儿的一切都融进血液里。

    六岁的豆豆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妈妈,她觉得妈妈今天太反常了。“妈妈,你别哭,爸爸不要你了,还有豆豆要你”。女儿的稚语,让她更加痛哭失声。

    豆豆被妈妈紧紧抱着,一边惦记着电视剧,一边担心着妈妈。她见妈妈哭得伤心,虽不明就里,但也忍不住抱着妈妈大哭起来。

    良久,楚云松开了手,“孩子,你去看电视吧,妈妈累了,想歇会儿”。

    支开了孩子,田欣当众挑衅的事又浮现于楚云的脑海。田欣的嚣张、秦风的冷漠,以及这七年无性婚姻带给她的委屈,她觉得自己忍无可忍,实在是受够了。

    03

    楚云决定去死。这不是一时冲动的决定,从一年前发现秦风和田欣混在一起时,她就有这个想法。

    当初选择秦风,父母以为她看中了秦风的家庭——挖了一辈子地的父母,可笑地以为教师家庭就比农民家庭高一等。

    没有人知道,楚云选秦风,其实是因为他其貌不扬。自己相貌堂堂的父亲,这辈子让母亲在婚姻里吃够了苦头。穷乡僻壤处的男女关系,原比灯红酒绿的城市要复杂得多。

    选择嫁给秦风,除了他总为她写诗,还因为楚云自己的奇怪心理。她觉得秦风长相普通,降低了背叛的风险,这样的婚姻更稳固。

    最初知道田欣的存在时,她也哭过闹过,秦风却一口咬定要离婚。可是,楚云拒绝离婚,一方面,她还爱着这个带给他伤痛的男人,从情感上,她离不开他。另一方面,在遭遇抢夺时,人的本能反应多半是死死抓住不放。

    如今秦风“逼离”升级,楚云挽留秦风时的样子,倒仿佛出轨的是她自己。即便自己选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还是无法抓牢婚姻,加上田欣说的话犹在耳边,这让楚云的自卑心理再次升级。

    无数个难熬的夜晚,枕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想过去跳东湖、跳长江大桥,但她没有勇气。她想决绝地割腕或是学新闻里的烧炭,但又觉得这样的方法太过血腥和痛苦。

    后来她借着失眠的借口,开始收集安眠药,越积越多。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最能接受。

    关于地点,她也考虑了很多。首先,不能让人找不到,这样,父母和豆豆的情感上接受不了。尤其是豆豆,最让她放心不下。总得让豆豆以后想妈妈时有个地方祭奠吧。

    她不想在家里,这样的话,房子就没人敢住了。如果不住在这里,豆豆和奶奶还能去哪儿住呢?就算她们有其他的去处,这套房以后想卖,也会贬值。

    她觉得也不能在宾馆,虽然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以后还让人家店家怎样做生意呢?她也是开店的,懂得这些忌讳,也深知做小生意的艰难。

    想来想去,越想越悲哀。活着没出路,死,竟然也没去处。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就是读书时自己和秦风常去的一个地方。珞珈山畔,一个只有自己和秦风知道的地方。

    想到这个地方,楚云忽然很释然。也好,就让一切都过去吧,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所有的美好源于此,也在此结束吧。归于大地,归于自然,归于生命最终都会去的地方。

    04

    楚云打给秦风的电话,是田欣接的。如今田欣防着秦风和楚云联系,仿佛秦风原本就是她自己的。对于秦风和其他异性的交往,也让人想起他们最初交集的那个笑话:蚊子飞过,也要拿放大镜看看是公是母。

    电话里楚云说,让秦风把豆豆送回老家,她要出一趟远门,回来就办离婚。田欣这边,今天倒是彬彬有礼,她一边满口答应接豆豆,一边满怀歉意地语气对楚云说话。

    田欣不是愧疚,她是今天高兴。楚云终于答应离婚了,看来找上门去挑衅的方法凑效了。当然,这些都瞒着秦风,在秦风眼里,她田欣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至于什么抱歉,也不过是哄哄秦风这个傻子罢了。

    成熟的女人不怕痛,经历过情感磨砺的人不怕受伤,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秦风也不例外。楚云在他眼里,坚强得像个男人。

    楚云没留任何文字,就是那个被称为遗书的东西。她想写给父母,但想到年迈的双亲白发相送的凄惨,她下不了笔。想着写给女儿,可女儿还小,与其记着她这个妈,不如彻底忘记。

    安顿好豆豆,楚云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她说自己想开了,准备去独自旅行,让父母放心。又交代弟弟待父母要温和些。其实,趁着这几年影楼的生意不错,楚云也多了一个心眼,存了一些钱给了父母,虽不能大富大贵,但父母晚年的基本生活是有保障的。

    她还把家里彻底清洁了一遍,把豆豆的衣物全部清洗干净,按季节分类摆放。把自己的衣物全部打包好,以后秦风想丢,也方便很多。

    秦风留在家里的东西已不多,楚云还是仔细地整理了一遍。对于秦风,她说不清是爱还是恨,或许二者兼而有之,也或许爱恨交织,本就分不清道不明。

    整理秦风的衣服、鞋袜,依旧分季节归类、放好。清洗过的床上用品,主卧一米八的规格,次卧一米五,女儿一米二,装进收纳袋,贴上标签。

    整理秦风的书,分门别类摆进书柜。秦风不善家务,自己的东西更是随手乱放,下次用时到处找不着。

    阳台上的花草,楚云都细心浇了一遍水。两棵君子兰是她的最爱,这是搬新家时灵儿送来的。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人想着给这些不会说话、不会动的小生命们温柔的照顾?

    做好一切家务事,楚云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换上了一件镶着金边,手绣祥云图案的黑旗袍,这是女儿周岁时秦风送她的礼物。她觉得太花了,适合出席宴会当晚礼服才合适。可是,有了孩子后,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对镜梳妆,再好好端详自己。这么多年,除了商业活动的需要,她没有好好照顾过自己的脸和身材。好在自己原本就娇小,倒也不显得臃肿粗燥。

    收拾好一切,已是午后。楚云把手机关机后放在了餐桌上,她没有带任何物品,除了安眠药和一瓶水。关门时,她回望了一眼,默默地告别。

    05

    走在街上,秋风卷起落叶四处飘散。午后的阳光将楚云的影子拉长,在街角的一个转弯处,她忍不住停住脚步,蹲了下来。

    楚云摸了摸自己投印在地上的影子,不由悲从心生。这些年,多少个她需要倚靠、需要拥抱的时刻,只有影子陪着自己。

    在追赶奔忙追赶列车和飞机的路上;在和顾客磨破嘴皮介绍产品的办公室;在夜深人静寂寞如空气的床头台灯下......只有影子懂自己!她悲哀地想。

    于是,她静静地蹲着,一遍遍抚摸着自己的影子,一遍遍说着对不起。路人来去匆匆,偶有好事者投来异样的目光,楚云不在乎。路人,终归都成路人,她不是疯了,她只是心很疼......

    她摸出装了满瓶的安眠药,胡乱地塞进嘴里,然后猛喝水。

    当然,楚云没死成。因为现今的安眠药改良了很多,不足以致命。而她,又误打误撞遇了假期还返校处理事务的灵儿。

    “死你都不怕,还怕活着吗?!”在医院里,灵儿想要唤醒楚云的灵魂。“秦风这个人好不好暂且不论,但你知道的,他已决定结束你们之间的婚姻,自己想想明白,想清楚了告诉我,我再叫秦风过来”。

    “婚姻只是人生的一部分”,灵儿还说,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守着暗无天日的婚姻不愿撒手,实在费解。离婚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单身的人自由,缺爱就去找爱,缺男人就去找男人,何至于这般折磨彼此?

    只是灵儿不懂楚云的心事,选择秦风,她押上了一辈子的幸福和对婚姻的坚守,她,不能输。

    【楚云和秦风系列故事,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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