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依然常常做起那个梦。他漫无目的的在一片桃林中行走,渐渐的,一条小路清晰了起来,而路的尽头,站着一个男人。
每一次的梦中,花容都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大致的看到一个穿着铠甲的轮廓。
突然,对面的男人变得狰狞起来,身上的皮开始一块块的脱落下来,血慢慢的渗出,朝花容扑了过来。
花容从梦中惊醒,周身的冷气久久不散,他想坐起身,却被一股力量按在了床上。
“何人?”
没有任何人回答,花容感觉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越收越紧,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到底......是何人?”花容问道。
脖子上的手渐渐松了力气,却还是掐着。
“三日之内,去城东桃花林中,最茂盛的桃花树下,挖出我的遗物。”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咳咳......好......咳”
“花容,花容,快起床!”熟悉的声音响起,花容慢慢的睁开眼。
“嗯?青芙?”
青芙神色匆忙,眼神不停的瞟向门口,像是有什么害怕的东西,道“花容,快起吧,三王爷在外面侯着呢。”
“知道了,你去告诉三王爷我马上来,我先梳洗一下。”
“好。”
花容是迎春楼里的花魁,外面人都以为花容是个女子,只有极少数位高权重的人才知道他的真实性别。花容自诩卖身不卖艺,其实是只为达官贵人服务,而这些贵人大多都知道他是个男子,来图个新鲜。这位三王爷便是个典例。
如果你以为花容只是一个简单的妓,那可谓是大错特错。花容其实出生在一个制毒世家里,从小便是一个难得的制毒天才。
可后来家道中落,又遭仇人报复,花容被迫进了这迎春楼中。但他暗地里却不曾停止过制毒,也结识了许多达官贵人,只求有一日能重振家门。
花容定了定心神,刚才的梦中梦着实吓到了他,那种陌生的窒息感几乎真实的要吞没了他。他为自己涂上胭脂,盯着镜子里的人,他本就有一副妖媚至极的面孔,而经这胭脂点缀,便更加雌雄莫辩了。戴上三王爷送的步摇,花容和女子几乎无异,自嘲一笑,走向了隔壁的雅间。
“三王爷近几日可都不曾来过了呢,花容还以为被三王爷遗忘在这迎春楼中了呢。”花容一边说着一边替三王爷倒上酒。
三王爷淫邪的目光在花容身上打量着,手也不安分的搂上了他的腰。
“我这不是来了吗?倒什么酒?走,我们去榻上好好谈谈。”
花容习以为常的被三王爷抱上了榻,替对方脱了衣物,被他压在身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
花容眼神迷离的看着身上的人,三王爷的脸渐渐模糊,乍一看,倒也有些像梦里的那个男人。
“真是淫荡。”
不知从哪传来的低沉声音毫不客气的讽刺着花容,花容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细一思索,竟是当时梦中的那声音。
花容吓得推开了身上正埋头苦干的三王爷,三王爷被他一推,毫无防备的掉下了榻。
“花容,你在干什么?”三王爷怒道。
花容勉强平复了恐惧,面对着盛怒的三王爷,装着胸口痛的样子道“三王爷,我的胸口好痛。”
三王爷余怒未消,拾起衣物扔给花容。
“去把月貌叫来,你先去看病吧。”
“是。”花容垂下眸子,敛去了眼中的阴狠。
一个王爷而已,如果不是因为这人还有用,花容早就让他死于非命了。
总有一天,所有骑在他头上的人,他都会让他们千倍百倍的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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