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就是天生好汉,你看彪叔,大冬天的,还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喝酒。
彪叔还有个好习惯是脱裤子。每次酒后,他都喜欢把那支毛茸茸黑乎乎的家伙亮出来,经常把路过的中学女生吓得心肝直跳,花枝乱颤。
彪叔不在乎,仍然席地而坐,在马路边大发宏论,或痛说革命家史。
说来说去都是二十岁那年,在越南,睡帐篷,下身硬邦邦就是睡不着,“那时年轻,年轻多好啊!”警察不敢来找他,找上了他也不怕,“我在自己家,脱裤子又怎么了?”忘了交待,彪叔分的平房就在马路边上。
彪叔六十多了还要找活干,每个人都想帮他。但总是干不久,一两个月就回来,回来就骂老板,“那个龟儿子,太孤寒。”
其实彪叔以前是机械厂的职工,有退休工资的,他是退伍军人,还有军人津贴,每月收入差不多3000元,不低了,至少够他本人吃喝的了。但他一分钱都没落手,都给他那个不肖子拿去了。
彪叔的工资本十年前就到了儿子手上。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老早就分家单过了,儿子没工作,全家人都靠着彪叔的那份退休金过活。彪叔养大了儿子还要养孙子,自己还要挣钱养老。
没人请的时候,彪叔就去捡垃圾,当然彪叔的垃圾价值较高,除纸皮和水瓶,大都是些铜、锌之类的贵金属,也不知道是从哪搞来的。很多时候,我都亲眼看着彪叔坐在马路牙子上剥电线。
有了钱,彪叔就用来打酒喝,两斤白酒,再称两斤麻辣猪头肉,从来没有素菜。彪叔的菜盆就摆在马路牙子上,用一张报纸搁着,旁边必定还有一个装满酒的大碗。
彪叔很热情,见我路过,经常邀请我,但我是不去的,倒不是酒量小,而是彪叔酒风太差,喝醉了就骂人,还耍酒疯。更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不喝醉的时候。
所以,彪叔的酒,总是一个人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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