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懂满红的意思,她要去服侍,自然比自己在那里方便又贴心。也好,家里这些事情,她也不是应付不来,就是心理上,她还没有认可这是自己的归宿,一个人住这里,有点怕有点寂寞。
还是答应了下来。说:“到时候,有时候事情你交代给我吧。今天晚上,我想回我妈那里看看。”
拎了小包,骑了自己的自行车回家了。
奶奶还在门里边,前面有一根长长的细竹棍,稻场中间晒了一点陈稻。
“奶奶,别管了,就是鸭子上来吃,那个陈稻也不值什么。”
“是糯稻,准备明天去绞米(脱稻皮)煮糯米饭吃,也准备一些粉中秋做糯米粑吃,你有空也在家吃一点,用肉渣煮好吃。”
“行,我明天在家煮,叫大姐也来吃。”
“那倒也好呢。”
很快桂兰和鹏鹏一起回来了,看见红梅,嘴里问话,脚下也没有停。红梅就跟着她进了厨房。
桂兰打米淘米入锅,红梅就在灶下塞柴火。
“你公公到底什么病?”
“重新检查,等检查了再说。”
“不是那个病?”
“可能,还不知道。”
“要是那个病还开刀吗?那得花不少钱。”
红梅有点心烦意乱说:“去医院里就听医生的。”
“医生肯定说开刀。你才去,不要说什么,让你婆婆和友志做主。”
“妈,我只会劝他好好听医生的话,能帮着一点是一点。我们结婚了,小儿子考上了,他们刚刚日子好过一些,尽量治。”
“花钱都不要紧,能治好就好。”
“爸快回来了吧,准备烧水?”
“嗯嗯。”
谈话似乎有了隔阂,红梅知道母亲想什么,怕不好的病,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又怕红梅说什么惹婆婆不高兴。红梅还有自己的烦心事,不管公公的还是自己的,她都决定听医生的,一步步往前走。
钱是人挣的也是人花的。
向东回来只是问了两句你公公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他觉得自己不知道的自然听医生的,医生不会把话说满的,做什么事都可能有意外的结果,那也没办法,良心上要过得去。
红梅点头。
晚上睡在小房间里,小房间里还有小四的味道。熟悉又陌生的小房间,灰暗狭小,那时候姐妹三人挤在一起,贫穷又温暖的日子,也许,只是选择性记忆,记忆里隐藏了自己不想去看的东西。
这样最好。
第二天早上,红梅帮父亲把稻子拉到后边以前的一个隔了两代的堂弟家,他家在后院给村里人碾米,每月固定两天开机,大家也就习惯了,所以,一开机就不空着,一家家的都来了。
父亲嘱咐红梅排队,有人家就稻子在那排队,堂弟力气大,会帮着弄。向东又折回去买肉买菜,还打电话让腊梅赶回来吃个午饭。
米和糠拉回家,抬出风车再扇一下,米就白白净净的了。很小的时候,记得母亲还筛米,把头包着,先筛下糠,再筛细米,最后才是白净的大米。筛完米,腰酸背痛的,一头一脸的的粉糠。
“你这记性,那时候多久才筛一次米,你们都没多少饭粒子进嘴,你忘了?净吃那细米磨的米糊,你说喝得肚子里都晃荡。”
向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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