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冬天，老屋的房檐下接了长长的冰棱，孩子们围着炭炉烤火，我看着他们，想着家里所剩无几的粮食。
“爸，你让我去检兵吧！”说话的是老三，十一岁，初中还没读完。
“老三，你当什么兵，要去也是我去！”这是老大，去年他帮干农活的时候，把脚压坏了，没有钱医治，到现在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大哥，你的腿不行啊。”老三说。
“你们两个别吵了。”我抖了抖烟杆里面的烟灰，招手。“你们几个都听着,这些东西关乎你们的命。”
四个小孩互相看了看，然后看着我。
“老大，你收拾一下，明天和我去隔壁村铁匠那里做学徒，以后，没有师傅的话，不准回家。”
“爸，我不想走！”老大看着我，眼睛映射这炭火的光芒。
“老二，你也收拾一下，明天和我们一起出发，你去学杀猪。和老大一样，没有师傅的话，不准回家。“
“爸，我。。。。”老二看着我。
“啪”我用力的扇了老二一个巴掌。“你们反了你们，连我的话都敢反驳了？”
“老三、老四，你们的学也别上了，明天去你妈那里帮工。”
“好，爸。”老三说，他看老四低着头，不说话，还偷偷用手碰了碰他。
“爸，，，，，我想读书。”老四低着头说。
“读书？”我看着老四，这四个孩子里面，老四的成绩最好，可是读书，读书有什么用呢！
“爸，我想好好读书！”老四说。
“读书！读个屁书，读书有用吗，有用的话，老子现在还在种田！你，和你大哥一起走，明天就走，读书，还是早点学门手艺比较好！”我气愤的说。
四个孩子见我生气，不敢说话，炭火在房子里面，照耀出一片红光。
“听说，下午你打孩子了？”老婆睡在床的另一侧，突然问我。
“嗯，打了！那些书你怎么处理的？”我说。
“那些书，被我烧了。”老婆说。
“嗯，烧了就好，读书有什么用！明天开始，我也和你一起去种地。”我说。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老屋的屋檐下，结了长长的冰棱，房间的炭火怎么烧都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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