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蒜
尽管包了好几层塑料袋,还是有一点汁漏出来,不像瓶底坏了的样子,很轻松地打开那一刻才知道,是盖子没有拧紧——这不是我妈的风格,她拧过的我一般都打不开。
那些我要从家回单位的早晨,她都是怎样匆忙地帮我打包要带的东西的呢。
她的手没那么有力气了吧。
我依然“安心”地享受着他们做的一切,表面上的心安理得看似可以掩盖我的恐惧,我们在以同样速度老去,终有一天,他们一边骂你自己的东西不自己收拾一边问还带什么的场景只能浮现在回忆里。家是让我以为家人付出为幸福的地方,彼时我飘零的心该何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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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是把平时自动回家困难的人“手动”推回去,同时也让不能回去的知道不论这一年经历了什么有人深情地想着他的日子。
腌完蜂蜜柠檬的时候,我妈依旧一句“你个人吃吧。”我硬着头皮很有骨气地喝了不少,想再腌点腊八蒜给我弟寄过去,他最爱吃这个。我爸的眼神坚定又认真:别寄!他吃了更想家了还能好好工作吗?
我在心里拍了下桌子,这托辞简直无懈可击。
我没有寄。我爸的话终究把我们口中那几个不太清晰的字晕染至模糊落回心底了。
坐等你休年假!到时候我给你做我最拿手的千层蛋糕,蒜味的。
腊八蒜
值班。窗外响着此起彼伏的烟花,人们仰望着看升起又落下,树旁挂着的一串串红灯笼却被暗黄的灯光照得有丝寂寥,仿佛它们不在一个时空。
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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