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本该奋斗的年纪荒废了岁月,虽未能看老照片围炉夜谈,她却不时回想自己的青葱岁月。其中一个连名字都未记全的小伙伴她常想起,只记得叫小王,年纪和自己相仿,相貌记忆全无。
小王那时她生活在姥姥家,而小王则和妈妈在姨家,他们有相似的成长经历。唯一记得和他发生的一件事已近二十年。那是在乡村的小卖部,两个孩子买完东西后趁年迈的老奶奶不注意,偷偷拿走了店里的小玩具。当时她手里紧紧攥着玩具,小王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一起逃跑。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学会偷东西,当时不懂“偷”的概念。
后来她离开了姥姥家,暑假时还会到姥姥家串门,也会去小王姨家和其他小伙伴一起玩,却再没见过小王。母亲则常提起小王小时候在姥姥家吃西瓜的趣事,小王将姥姥给的一块西瓜啃得特别干净,直到不见红色果肉。小时候她一直以取笑的心态看待,后来她为小王物质的匮乏感到心疼。亲人常提起小王脸上长了许多斑,她则曾经将一个脸上长斑的男孩认作小王,但想来也不可能。
总之,小王再未出现在她的世界。不过还会从亲人口中听说他,他和母亲离开姨家有了新家,他不喜欢学习,并且辍学学习了美发。当时听到这样的消息很为他惋惜,可惜他没能有良好的家庭支持学业或学习其他技能。再后来,亲人说他结婚了,这也该是她了解到的最后有关他的消息。她猜测他的妻子该是美发店其他的漂亮的女美发师。
小王她仍然不时想起这个小伙伴来,即使真实的名字都不知道,什么样子也不记得,也会记挂起他,希望他过得好一些。当然,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是,自己也记恨于这个儿时小伙伴,是在他的坏影响下,她学会了偷东西。同时也是自己不争气,小时候很长时间难以改掉这个恶习,有句俗语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这是巨大的品德问题。
学生时代,家境贫困的她满是寒酸,当时完全想不到其他同学怎样看待自己,后来回顾起来,不禁想起很多也许其他同学防范她偷东西的时刻,那时候的自己贫穷寒酸,丢东西的同学就会想到她吧。临近高中毕业,她在文具店买信封,当时一袋里面有八张信封,她以为是十张,于是从散落的信封中又挑出两张放进袋子里,后来回顾起来似乎不妥,但却没有去和店主说明。
大学时,同样还是贫困寒酸的她,也未曾动起偷窃的念头,不过临毕业时常感到自卑,反倒避起嫌来。毕业后她更为自己的贫穷深感自卑,且处处敏感生疑,于是愈发避嫌,反倒内心更加忐忑,担心人家怀疑自己,认定自己偷东西。工作之后,这种感觉更为强烈,曾经树之为自信的成绩别无二用,自卑愈演愈盛,避嫌更甚一步,简直是“不做贼,也心虚”,又因巨大的工作压力,导致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实在可哀可叹。
小王上述诸多倒显偏离主题,和小王有关与否已无紧要,小王也许不会记起她这个陪他一起偷东西的“从犯”,他也许在自己的理发店笑呵呵地边陪顾客聊天边给顾客洗着头发或做着发型,无论如何,希望他过得幸福,她比他要幸运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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