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上午呼吸练习,我“看见”我一个人躺在周围有树和草丛中间的空地上,我身上爬满了蛇,蛇多到已经看不到我的身体了,它们都在我身上的原地动弹,躺在地上的那个“我”,吓死了,但就是一点都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根本看不到自己是死的还是活着的,但我知道她还是有意识的。此刻躺在瑜伽垫子上的“我”,吓的浑身不断的一阵一阵收缩,但就是没有一丝“办法”,除了“在哪里”(不管是草丛里的空地上,还是瑜伽垫上)煎熬,等待“它们”的处置,真的想死都是奢侈,从没有过那一刻,我认为死就是对我最好的解脱,而这一刻我能如愿,那将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但,现实是,“我”正在经历这样的折磨,躺在地上的那个自己身体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了,只有意识还在那里恐惧着,恐惧着……,“等待”着,“等待”着……。躺在瑜伽垫上的自己一阵阵惊恐着,惊恐着……,身体也一阵阵快速的收缩着,收缩着……。
这个至深的恐惧,感觉是我之前任何恐惧之和都不能比拟的,它太漫长了,漫长到世界末日那一天,我的肩膀、大胳膊、大腿,一阵阵快速自动的抽动着。
过了像一个“世纪”后,我左边的大胳膊靠近肩膀的位置上,感觉到了疼痛,有蛇把那里咬掉了,像食指那么大,被咬掉的疼,不是尖酸的疼,不是钻心的疼,也不是全身的疼,它就是被咬位置的疼,没有波及到其他位置,就是一种被“挖掉”一块肉的疼。这时我对“蠕动”的蛇,已经没有那么惧怕了,而更大的惧怕已经转移到它们是不是一点点将我消灭掉……。
又像过了半个世纪,我的肩膀和大胳膊好像没有那么疼了,身体上的那些蛇好像有一丁点温度了或许是常温的了,慢慢的我的身体也有一丝丝感觉了,再看身上的蛇好像少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满了,这时我又看到一个细节,它们都陆陆续续的朝我脚的方向走了,剩最后几条的时候,它们是抬着头, 投来善意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睛正在倒着离去,我心和肚子里一下盛满了感动和感恩。
这时月馨姐来给我盖毯子,毯子一接触到我身体的那一刹那,我的身体迅速猛烈的一收缩,把我吓坏了,我以为蛇又反扑过来了。我感觉把月馨姐也吓坏了,她马上把手放在我额头和腹部来安抚我惊吓的心。蛇也看到了我的“这个”念头,但,它们依然还是用善意的目光看着我,按它们原来的节奏退出草丛。看着它们的身影,我感觉我们曾经好像“认识”,这份“感觉”又是如此的熟悉。
它们全都离开了,我的肩膀好像不疼了,我又仔细感受了感受,确实是不疼了,伤口也没有了,完好无缺。
它们都去哪儿了呢,躺在那里的我,想去“看看”,透过树木和草丛的缝隙,我看到它们汇集在一片空地上,像是残兵败将相互依偎在一起,我突然间意识到,它们在我身体上花了这么长时间,是在给我的身体疗愈,净化我的每一个细胞,在我肩膀胳膊“治愈”的那几条蛇是它们中“年长”的,除了这几条年长的它们的元气都已经消耗殆尽,却没有一点抱怨和对死亡的害怕,它们都是那么的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甚至不求看见。
正好听到老师放的“当爱被唤醒的那一刻”,我又一下哭成了泪人,我是被我最害怕也是最痛恨的蛇(毒蛇),治愈和唤醒的。“这”在我现实的生活中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多么的不可理解。每唱到一句“当爱被唤醒的那一刻”,我就真切的感受到是蛇唤醒了我的心、我的身,我的一切。
后来老师说把阳光收在心里(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当我把双手的阳光放在胸口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世界里的光是金灿灿的,普照在大地上,我依然还躺在那里,原本把我围起来的草丛和树木(秋冬时节的),都是那么的绿,那么的新鲜有生命力,全都那么的完美,又是那么的圆,而我却躺在那个的中心,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明亮、清晰和美好。我仔细看了看这一切,在一个不经意间,我看到草和树都是有笑容和意识(思想)的,像一张张草脸和树脸,往天上一看,竟然看到一个大大的老天在微笑的看着我和我经历的这一切,整个世界全都是慈悲的能量,祥和的能量。
在“这里”唯一的一个人就是我,老天、树木、草丛和蛇,感觉它们和我连接的特别深,深的像一家人的感觉。又像我和它们的每一个,中间都有一根隐形的直线连着。虽然看上去有距离,但是心和心之间是没有距离的。看着这一家人,不尽想到,既然这是我的一家人,那我的爸爸妈妈呢?这个想法一升起,就看到在这个圆的一个显眼的位置上,我爸妈就和他们站在一起,爸爸妈妈一点儿都不比它们大,也不比他们小;一点儿也不显得比它们对我好,也不显得比它们离我更近;爸爸妈妈也没想我更应该感激他们,因为他们抚育了我,甚至都没有让我记住他们。
我看见,他们(它们)都是一起(一体)的,在背后默默陪我面对一次次孤独、艰难、坎坷,来教会我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一句温暖的话语;
一个轻松的微笑;
一个善意的举动;
……。
他们(它们)都是无条件、不约而同用不同的方式来支持我、唤醒我。
感恩陈老师带给我的一次次珍贵和宝贵的体验;领我走进的路;给我的家。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