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冬至，一大早，乐行他们学校通知停课，情势突然。下午，刚看到老师在班级群里要求7:00至7:30可以到学校取课本，乐行的电话过来了，通知我6:45开车在楼下等他。
隔着车窗，看见乐行从单元楼门口冲出来，双臂张开跑了一条弧线，像滑翔机从低空掠过，钻进车里。
乐行兴高采烈，他总是这样，大概居家监测对他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一年中日黑夜最长的一天，夹杂着忧心忡忡，也有许多期盼。
车辆比平日少了许多，7:00前我们抵达学校门口。住宿的同学从教室把车搬到大门口，从栅栏把书递给取书的同学。乐行仍然是用跑弧线的方式，分两次搬运完他的书籍。
我一直搞不懂他为什么不走直线，而是走出一个弧度。让我想起来，长征途中那次关于走弓弦路和弓背路的著名争论。
乐行坐定，我挂挡起步时，他突然说：“唉，可惜没带零钱。”感觉是自言自语，但是是期待的语气。
“怎么了？”我踩住刹车问。
“留校的同学今天一天都吃不上好吃的。”乐行说。
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他，说谢谢的时候，乐行像离弦之箭从车上冲了出去。
这回他跑的轨迹是一条直线。
2021-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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