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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8-29

2018-08-29

作者: 古风雅韵 | 来源:发表于2018-08-29 17:25 被阅读0次

    越窑青瓷名天下

    火,让人类告别了一个茹毛饮血的时代;火,给人类开启了崭新的天幕。熊熊燃烧的烈火,一线拍卖行藏品征集以及私下藏品出手交易 详情咨询一五二,四零一八,四七二二,徐女士!  致力于民间藏品出手渠道建设。激发起人类灼灼的灵念,于是,当精气、血脉融和一起的刹那间,华夏大地上伴随着文明之光的陶器便应运而生。

    当人们发现陶器固有的缺憾以后,瓷器文化的胚芽便在制陶业的土壤中徐徐萌动。随着釉的发明,伴以烧成温度、焙烧气氛、胎釉收缩技术的娴熟,原始瓷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横亘在浙江东北部。其时,越国稳固,杭州湾南岸便成了原始瓷的中心产地。至东汉中晚期,从原始瓷蹒跚走来的成熟瓷器终于在浙江上虞曹娥江中游地区创烧成功。随着制瓷技术的播撒张扬,一个颇具规模的瓷窑体系迅捷在宁绍地区形成,其伟岸雄风一直接续到北宋,它就是人们普遍所称的越窑。

    “人从月边去,舟从空中行。此中人延伫,入剡寻王许。笑读曹娥碑,沈吟黄绢语。”上虞境内,一条以东汉孝女曹娥命名的江流,不仅记录了文人墨客寻山问水的雅兴事,更是见证了越窑青瓷的兴衰史。时移世易,俟及三国西晋,青瓷的烧结中心仍在曹娥江中游地区,考古人员发现窑址达140余处,比东汉增加了近3倍。三国鼎立后,“有吴之务农重谷,始于此焉”。农业的发展为制瓷业提供了保证,而人口的增长和厚葬风的盛行又使瓷器的需求量相应增加。此外,曹娥江中游一带瓷土和燃料充足,交通便利,令瓷器生产急剧发展,以至迎来了晚唐五代的全盛期。其时,在青瓷的发源地上虞,涌现了一大批如袁宜、范休可、项霸等制瓷名匠。在六朝建都的南京以及附近县市有大量出土。南京光华门外赵士岗赤乌十四年(251年)墓出土的青瓷虎子,器身刻有“赤乌十四年会稽上虞师袁宜作”字;江苏金坛县出土的一只青瓷扁壶,器身两侧分别刻有“紫是会稽上虞范休可作者也”、“紫是鱼浦(在上虞白马湖)土地”等铭文。

    青瓷令人迷离如痴,衍变一个萦纡不绝的春日梦幻,是源于釉。青瓷之釉,从初期不稳定的青、青绿、青黄到呈现青中微泛绿的雅色调,从釉质粗杂到细腻纯静,从釉的发色滞涩到均匀润泽,从中镶嵌着窑匠们对大自然独到的观察和感悟。是啊,这融和着山水之色、大自然灵魂之色的青绿,一旦沾染附着于瓷器,自是提升了青瓷的品位。当青瓷精品芸芸,几成贡品时,它便赢得了“秘色瓷”的口碑。周辉《清波杂志》云:“越上秘色器,钱氏有国日,供奉之物,不得臣下用,故曰秘色。”难怪唐代诗人陆龟蒙写下《秘色越器》诗,赞曰:“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好向中宵盛沆瀣,共嵇中散斗遗杯。”陆羽《茶经》则评曰:“碗,越州上,鼎州次,婺州次,岳州次,寿州、洪州次。或以邢州处越州上,殊不为然。若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这对越窑青瓷的溢美之辞,不也是对锲而不舍、孜孜以求的美的使者——窑匠们生动的褒奖么?

    如果说,青釉之华已经够让人折心动容的话,那么其造型之巧和装饰之丽,则更令人叹为观止矣。那千姿百态的造型,那变化多端的装饰,似向人们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古老而富于传奇色彩的故事。是的,造型无不演绎一个政局一个社会不断变异的主题,装饰莫不点染人们哲学的宗教的艺术的相互碰撞的观念。走进上虞博物馆青瓷陈列室,笔者看到,一件西晋青瓷佛寺罐上装饰着一组舞蹈胡俑,他们的头部用一个范子印成,而身体其余部分则捏塑成各种姿态,或抖擞击鼓,或翩然起舞,形象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自然和谐,自不待言。青瓷的装饰可谓巧夺天工,各尽其妙,无论循规蹈矩的印纹印花还是潇洒飘逸的曲线纹饰,不论异曲同工的浮雕贴花抑或别开生面的点彩绘彩,皆打破了青瓷装饰单一的审美格局,开辟了新颖的别有洞天,为瓷器的装饰艺术注入了永恒不息的活力。

    当青瓷出落得楚楚动人的时候,它终于藉海上贸易兴起之利,从海路大量出口,行销世界各国,成为跨越古代东西方世界的一条友谊纽带,日本陶瓷学者三上次男把这条运输瓷器的海上航路誉为“陶瓷之路”。1976年和1977年,在朝鲜新安海域打捞出一艘中国元代沉船,其中陶瓷器计6463件,青瓷占一半以上。远在埃及的开罗郊外福斯塔遗址,发掘出从唐代到清代的中国陶瓷片,达22000多片,最多的是越窑青瓷。著名的土耳其托普卡珀宫博物馆,收藏有8000多件中国陶瓷,最显眼的就是越窑青瓷。

    入宋以后,越窑制瓷业始式微衰落。其何以奄奄一息,一时成为众多学者研究晚期越窑的一个难点。浙江省博物馆副馆长、曾任上虞市文物管理所所长的李刚先生,不仅餐风沐雨、爬山涉水对宁绍地区五代北宋窑址及其地理环境反复进行了调查,还查阅了卷帙浩繁的古籍,最终考证得出:宁绍地区极度繁荣的农业所导致的燃料短缺和工匠雇值上升,敲响了当地制瓷业的丧钟,继而使之默默地消失于杭州湾南岸。

    越窑青瓷带着昔日有过的辉煌和曾经的梦想,像那沉闷不变的湖面上的响雷,滚滚而来,远远地陨落在了苍茫的岁月之中。这不免让人将那份不羁情怀无可奈何地溶化在如水一般的月色里。然而,正如李刚先生所言,每一种优秀文化,总是以其强大的生命力在时空中连绵和延展。越窑是衰萎了,然而作为曾经占绝对优势的瓷窑,何以不在技术上起着基因库的作用,通过辐射、传扬,造成一种雄伟的轰鸣,而由于质地的绵密,它填平了听觉的每一道缝隙,并在听觉与视觉的轮换中拟就了跌宕的情节——或在异地踽踽独行,或与他乡的窑业基因相融合而成为保留越窑青瓷某些特征的新瓷种?令越窑的制瓷传统发扬光大的龙泉窑的崛起,交替成为北方青瓷生产中心的陕西耀州窑和河南汝窑的脱颖而出……便是明证。从这个意义上说,釉色清冽而典雅的青瓷是不是瓷器家族中的“母亲瓷”,终令我们自豪、欣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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