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读者以为妙音会一直爱着龙多格热,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为二炮“殉”了情。
雪漠老师曾坦言,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小说喷涌而出时,笔只能跟着心走,头脑当然会退居二线。这样的“心魂反转”,是不是有更大的超越性?
无常里有无穷的可能性。妙音的心一变,故事的情节就变了,带给人的反思就多了。
想来,爱情也是一种魔幻现实主义,它不可能让两个相爱的人一帆风顺的白头到老,它也不可能让一颗心永远对另一颗心忠贞不渝,它更不可能让人的身心灵停顿在某一个零极限里……一切都在变幻,它为什么不能变呢?
笔者从来都没有怀疑妙音对龙多格热的爱,也没有抨击她对二炮的爱。正是因为如此,爱才可以在受苦的地方绚烂。
红豺残忍折磨二炮时,他竟然没有哼一声。他望见妙音时,那笑容,让所有的人为之震撼。他是不是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的心里没有生死的概念,只有爱。
如果妙音不爱他,断然是不会用那么残忍的方式一点点地活剐自己。雪漠老师从笔端里流出来的爱一直是温柔缠绵的,但在《羌村》里竟然是这样惨烈。念及妙音如水一样温柔的性格,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反转?
只因为仇恨?不,笔者以为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爱在她心里纠葛得太久,她没有办法让自己苟活,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好死,她就仿照着“凶手”的手法让自己与二炮一样“解脱”。
他们俩竟然如此有默契。这打了谁的脸?龙多格热发在天之灵会不会大发雷霆?那些肇事者与无好事者会不会觉醒?还有“爱”会不会因此有了新的诠释和超越……
雪漠老师在《羌村》里有大量的留白,将善恶与权利交缠在一起,除了要人悟身空与法空,更多的是悟心空。当一切都可以放下时,死亡就可以是任何一种艺术行为。
龙多格热死的时候,有很大的怨气和不甘,但二炮和妙音却可以坦然赴死,并且把死当成了必然降临的节日。尽管三者不能同日而语,但总有一种心魂的震慑力将人心降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不可能在雪漠老师的小说里出现的。我们不妨用出世间的智慧去解读它,慢慢达成灵魂的共振,“生死契阔”会像雪山上的太阳一样美不胜收。
那时,爱从山上流下来,化为水,默默滋养万物。
笔者当时是这样理解的,以为是爱化解了一切仇恨,但雪师说:“妙音有信仰,但她不是破执的信仰。她利用二炮的爱表达了自己对龙多格热忠贞,到最后用行为进行了自伐的救赎。”
由此可以看出:爱,用不同的形式在世间对信仰进行了巩固。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解析都很精彩。总之,《羌村》跳出了樊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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