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和凤九刚刚回到太晨宫,就看见叠风和司命站在书房门口忧虑的说着什么, 东华神情一滞,叠风看见他立刻上前施礼说道“叠风参见帝君、女君!”“嗯,看你这样子,可是昆仑虚有事?”“回帝君,是的,叠风已经在这太晨宫等了帝君两日了,师傅嘱咐叠风,如帝君回来便请帝君立刻去昆仑虚,他有要事相商!”,东华和凤九互看了一眼,能让墨渊如此着急,可见事情不小,东华对凤九说道“九儿,你且在太晨宫里静候,我去去便来!”“嗯!”凤九没有多话,和司命一起目送东华和叠风仙遁而去。而此时的魔族大军东营大帐中,赤凌风坐在上首,两边分列数位将领,大家都在讨论大逸的死,前两日大逸的尸体被乌法带回,引发整个大营震动,乌法将情形告知凌风,他稍稍思虑,只着人好好安葬大逸,并给予他的家人更为丰厚的抚恤,让乌法通知军中其他大营的将领来东营议事,此后再无其它行动,今日这些将领们在大帐中都颇为气愤,认为这天族和青丘实在欺人太甚,甚至有将领谏言要领兵杀去青丘,为大逸报仇,凌风没有动,待他们说完,他只是慢慢的却不容置疑的做了几句交代“此事没那么简单,我会亲自去昆仑虚寻墨渊上神复议,尔等稍安勿躁,不可妄动,一切等本殿下回营再做打算,在此期间尔等需加强各营布防加强警戒,以防万一”,众将领躬身领命“是!~”。凌风带着乌法回了内帐,乌法直言“殿下真要去昆仑虚?”“不错”“可是殿下,这昆仑虚是敌是友还尚不明确,殿下贸然前往是否妥当?”“哦?乌法,你觉得事情还不清楚?”“当然,那墨渊极有可能是杀害大逸的凶手啊!”,凌风笑笑,“大逸反复多次查看魔兵失踪一事,也因此被杀,你认为,就算那墨渊真的想杀大逸,他有必要如此反复计算吗?”乌法无言,“大逸是被有计划的反复试探之后等待最佳时机杀害的”。“为何?”乌法大惊,“为了等狐帝和墨渊前来!”,乌法反应不过来,“殿下的意思是?”,凌风轻轻摸着自己的小宠物无双,眼中都是疑虑“按你所说,那狐帝感应到结界异常,和墨渊一起查看,却误入幻境,不管是结界还是幻境,都和大逸探查的地方一致,都在三界的边界,他们三人都因不同的原因往那里去,而引导他们去的原因都是说大不算大,说小却又因事关三界边缘又不算小的事,这样的事情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但又不至于让他们闹的太大,有人在非常细致、又有耐心的布局引导他们相见”,乌法皱着眉头慢慢的品了一下凌风的话,“殿下的意思是?把他们三人引到一起,然后杀了大逸好嫁祸给墨渊他们?”“不错!”,“既然是这样,那就是想挑拨我大军与青丘或天族开战啰?”“不!”,乌法错愕的看着凌风,“不是?如此嫁祸不是为了挑拨开战又是为了什么?”,凌风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有回答,乌法上前一步说道“殿下,如果真是为了挑拨天族和我大军,那肯定就跟君上脱不了干系,按殿下的分析,这魔界中除了殿下您就只有三殿下有这样的智谋了,会不会是他计谋的?想逼我们大军与天族开战?”,凌风深感疑惑“这布局的开头极为精细,因为引导局中三人的小事情一定要把握好分寸,而选的这三人,狐帝有实力却没什么心机,墨渊有筹谋却没什么法力,这人也一定是寻了些什么小事引导墨渊去青丘,然后发现青丘的结界有异常,以墨渊沉稳的性格一定会亲自探查,那不管是狐帝还是墨渊入局,都会将天族和青丘拉进来,估计这布局之人也没想到,结果会这么好,他两人竟然都入了局,不光精细,此局还需耐心,必须要等到三人的时机都对才可出手,所以我料想,那狐帝也肯定为了这结界之事探查过几次了,此番心思确实不俗,倒真有粟炎的风范,只是这结果~~~!”凌风疑惑没有再说下去,“这结果怎么了,这结果不是正如他所料吗?大逸被杀正好嫁祸给了天族和青丘!”,“不,这结果有些·····”
此时的昆仑虚,墨渊坐在上坐闭眼凝神静听,东华看着手中的茶杯为狐帝分析了半天,“确实是嫁祸,可是这结果~~!”“结果?结果怎样?不管是谁,他不是成功了吗?”,“这开局如此精密,结果却有些粗枝烂草”,狐帝很是不解,他坐下来疑惑到“为何?”,东华继续说道“墨渊是天下尊称的战神,在四海八荒颇有威望,而你是统管五荒的狐帝,身份自是不用多说,而对方是什么人?一个魔族的魔将,还是一个皇子的副将,你们都无需证据,只要稍稍否认,就不会有人再质疑,且不说嫁祸了,就算你们真的杀了那魔将又如何?难道还有人会寻你们的不是吗?再说那魔族,虽然死了一个魔界中人,但职位低微,且证据不足,又如何能成为跟天族开战的理由?”,狐帝愣愣的看着东华,细细的品了又品,突然开口道“帝君的意思,这布局之人失败了?”,东华叹一口气,所以他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可以少费好多唇舌,“不,狐帝,他成功了,如此巧妙的开局,以此人的智谋,他不可能料想不到这种嫁祸毫无意义,所以,只能说现在这个结果就是他想要的!
狐帝已经彻底凌乱了,更本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倒是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折颜回到“如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他的目的不是墨渊和狐帝,而是赤凌风,那死去的魔将既是赤凌风的右卫,那此人的用意也可能是先除掉他的左膀右臂,但是又不想让赤凌风发现是自己干的,所以嫁祸给狐帝他们?”,“不会!”墨渊睁开眼睛,慢慢的说道“如果只是隐藏自己的行踪,随便魔族任何一个分支都可以嫁祸且更加方便,风险也低,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引我们入局,而且,如此大的动作,牵扯这么广,他还怎么杀赤凌风?岂不是打草惊蛇?”,东华轻酌一口茶,极为疑惑“此人大费周章的费了这么多心思却只摆出一个毫无意义的结果,可见,这结果不是他的目的只是他布局中的一个环节,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却让人毫无头绪!”,狐帝和折颜都不再出声,墨渊端起茶杯稍稍品了一口“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此事肯定与魔君有关,我们不得不防,大家日后需更加小心为宜!”。
东华慢慢的往太晨宫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思虑,他有预感,事情可能会越来越糟糕,糟糕到何种程度他没有把握,可是他不想冒险,他想到凤九,此时,他最在意的就是凤九,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他和凤九肯定都要牵扯其中,就这样了吗?他们是不是又会面临什么生离死别?那三生石上没有他的名字,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如此想着,他下定了决心!走进太晨宫,他看到凤九在书房的矮塌上小憩,他走过去,缓缓坐下,用手轻抚凤九的脸颊,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想跟凤九分开,既然如此,就不用再迟疑了!凤九感觉到有人的轻抚,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东华,她笑的温柔,随即又想到什么,立马严肃的坐起来“东华,昆仑虚可是有什么事?”,东华安慰到“无妨,墨渊和你爷爷被诬陷杀了一个魔将!”“啊?!”凤九明显不安,“没什么大碍,已经商议好了,跟魔族说清楚便是!”“就这么简单?”“还能多复杂?”,凤九点点头,既然东华说是这样,那应该就是这样了,她又恢复了笑容,东华拉着她的手,柔柔的说“九儿,陪我去佛玲花边走走?”“嗯!”,两人就这样拉着手往后山而去!
东华拉着凤九在佛玲花海边走了好久,两人无话不谈,凤九说了很多和他分开的这几年中,她对他的各种忧思,她四叔在桃林和折颜的各种趣事,而让凤九有些意外的是,东华竟然跟她聊了很多上古众神的八卦史,这些东西可是在天族史籍里看不到的,两人聊得开心,花海边留下一串笑语,一直到夕阳西下,一直到掌灯时分,夜色渐浓,东华牵着凤九的手,走到凉亭中,他将凤九拉到自己跟前,摆正她的身形,让她直直的正面看着自己,东华深吸一口气,放开牵着凤九的手,极为认真的对凤九说“凤九,三十六万年前,我生于碧海苍灵,那是东荒一方华泽,以生处为名,叫自己东华,无父无母,以万物为师长,以天地为烘炉,助我修炼磨砺,那是一个乱世,我手执苍何,以杀止杀,以战止战,仙魔同体,定仙神之律法,掌六界之生死,世人尊我为天地共主,可是凤九,我想告诉你,这几十万年里我孑然一身,从无牵挂,每天都是征战、受伤、再征战、再受伤,没人相伴也无人相知,与我最亲密的伙伴,就是我的苍何剑,可是三百年前我与你相遇,你可知,凡尘一世,历劫回来后为免给你和四海八荒带来劫难,我一次又一次将你推出去。凤九,我不再是我,将你赶走后,那太晨宫里的只是一个四海敬仰的帝君却再也不是东华,几十万年沧海桑田,我看破六苦,看破生死,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你的相伴,那三生石上没有我的名字,也许日后我们还是要面临生离死别,也许最后还是不得善终,可是,凤九,白凤九,我想问你,就算是这样,你是不是愿意,此生与我共结连理,不是和天地共主东华紫府少阳君,而是和一个生在东荒华泽、独孤一生、脾气怪异、没有朋友,还可能不得善终的东华共结连理?你愿意吗?”,凤九满脸泪水,可是却笑的灿烂千阳,她上前一步,拉住东华的手,“东华,青丘白凤九,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愿意与你共结连理、永结连理,不管有没有善终,不管你是其他人的帝君,还是脾气不好的东华,白凤九都只愿意与你共结连理!”,东华眼眶红润,世事风云变幻,他花了几十万年的时间,直到现在才找到自己真正的牵挂,他再也不是一块不关心别人、也无人关心的冰冷的石头,他是有人爱着、有人等着、有人牵挂着的东华!他衣袖一挥,整个佛玲花海中的每一朵花里都飞出一只蝴蝶萤,漫天飞舞的蝴蝶萤,照亮了整个后山花海,温暖、浪漫而又美丽非常,凤九抬头看着这醉人的天空,感动不已,她跑到花海中扰乱一片蝴蝶萤,笑的清脆明亮,东华轻笑出声,当初他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他有这样的机会,他一定要在这片佛玲花中求她陪他共度余生,因为,他曾在这里见过小狐狸最开心的笑容,他希望她永远都有那样的笑容!司命和一众宫娥站在远处看着,都跟着幸福的眼眶里冒出泪花,今夜的太晨宫,连空气都是粉红色的!
赤凌风启程去往昆仑虚,随身只带着乌法一人,此行如无必要还是尽量隐蔽些的好,可是,出了魔界没多久,赤凌风就感觉到哪里出了问题,他们似乎一直在去的路上不停的前行,路是对的,没错,可是,却没有尽头,赤凌风停了下来,他已经很明确的感应到法术的干扰,有人在对他们实施幻境术,幻境内他们一直在往昆仑虚去,可是幻境外他们到底在哪里?赤凌风不敢肯定,这幻境应该和当初困住墨渊和狐帝的谜踪幻境一样,但似乎更强大一些,还是大意了,凌风有些懊悔,看样子他的父君和三弟为了对付他下了不少心思,这些年他们明的暗的对他下过几次手,可惜,他几乎不出军中大营,而军中能近他身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将士,没人配合,又无法近身,他父君除掉他的图谋至今为止还没奏效过,一天到晚被自己的父亲和亲弟弟惦记着除掉,有时想想还真是颇为苦涩,可现在还不是感叹的时候,这幻境如此诡谲,比一般的谜踪幻境要更加难对付,为以防万一,凌风给乌法尝试加持仙障,可却屡屡无法成型,可见,这幻境中使用了魔族术法束缚了他的仙力,无妨,凌风冷静下来,仔细的思考半晌,他父君给他来个幻境让他迷路,为何让他迷路?似乎是不想让他见墨渊,奇怪,就算让他见到墨渊又如何?他去见墨渊更多的是为日后谋划而并不期望可以从墨渊那里得到更多线索,在这件事中,他不相信墨渊会知道的比他多。随后,他想到墨渊和狐帝那一次误入幻境,他们本来是在青丘边界探查结界,等闯出幻境却到了三界边缘,也许,父君也在用同样的方法把他送到什么地方去,不可,不管他父君想把他送去哪里,等着他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可惜,乌法法力不济,他的仙力又被束缚,凌风稳定心神,闭眼念诀,他准备使用法术探寻幻境最薄弱的地方,实在不行就硬闯,就在此时,一股极浓的瘴气朝他们喷涌而来,不好,凌风一惊,九迷雾,那是一种魔族魔物九头魑喷出的毒,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中毒者迷失心神昏死过去,且在几个时辰之内四肢无力,这种毒对他效果有限,可是看这个浓度,估计乌法难以招架,凌风对着乌法大喊一声“闭气,不可呼吸!”,可惜,晚了,乌法已经在浓雾中晕倒,他自己赶紧闭气念诀,准备驱散雾气,可惜雾气源源不绝,他的魔元当初为了召唤玄天魔阵而耗损,现在他魔力有限,抵抗了一阵,他也倒在了浓雾中,倒下的那一刻,他明白了,父君不是要把他送到什么地方去,而是要抓住他,为何?
魔界大魔山的鬼山真人,他的职责有点像天宫的普化天尊,对于违反魔界戒律的魔物或族人实施惩戒,只是他跟普化天尊还有些区别,毕竟天族的人即便违反戒律也还有礼义廉耻之心,到了普化天尊那里自认亏心,多半会好好配合,可这魔界就截然不同,来鬼山真人这里的,除了上次的三皇子自请雷罚,其他人都是各种威胁、捣乱,甚至冥顽不灵的顽强抵抗,故而,鬼山真人这里有很多专门对付魔界族人和魔物的法器,比如现在的赤凌风,被他父君用鬼山真人的绞魔锁牢牢的困住,虽然他还没有苏醒,但魔君一刻都不敢怠慢,毕竟,凌风是魔界唯一一个仙魔同体修为颇高又足智多谋的人物,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一切都不能再回头,也不可以出任何差池。魔君打发鬼山真人去魔眼泉打造法器,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思虑过很久,整个魔界,只有鬼山真人这里的法器才有可能对赤凌风有效,他需要他活着,但也不能活的太好,赤凌风~~!你是本君的亲儿子,却处处与本君做对,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他看一眼等在一旁的三子粟炎和四子沼泓,对他们点点头,沼泓抽出佩剑,慢慢朝凌风走去!
一阵刺骨的疼痛,凌风低吟出声,这疼痛让他从昏迷中苏醒,他抬头看看周围,四弟沼泓拿着滴血的佩剑站在他旁边,远处上座上坐着他的父君,而三弟粟炎则站在父君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绞魔锁正紧紧的将他绑在铜柱上,肩膀一直在滴血,估计刚刚沼泓就是生生刺了他一剑将他唤醒的,他的脚边躺着乌法,乌法?!凌风一惊,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乌法,还好,看样子他只是昏迷,暂无性命之忧,凌风看向他的父君,微微一笑,“父君如有旨意给凌风,只需着内侍通传即可,何必如此大的阵仗,凌风怕是担不起啊!”,“哼!”魔君一声冷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这张嘴还要讨些便宜!”,未等凌风回答,粟炎走了过来,给他一个低头礼,狠狠的说道“大哥,为了把你请来,三弟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啊,大哥足智多谋,三弟一向自愧弗如,你精心布局,灭了三弟无数豢养多年的魔兵,大哥,你可是让三弟和父君都损失惨重啊,不过这样也好,让三弟有机会跟大哥学习一二,费尽心机总算将大哥给请来了,实在不易!”,凌风冷冷的看着他,脑海里细细思索,他明白了,这个局的用意当然不是杀大逸嫁祸给墨渊、狐帝,而是杀了他嫁祸给天族或青丘。大逸被杀后,粟炎料定凌风一定会高调的宣布自己要去找狐帝或者墨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稳住军中盲目复仇的想法,让大家认为大皇子自有安排,但是为避免意外,不管凌风是去寻青丘狐帝还是墨渊,都一定会低调出行,不会带太多随军,这将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在这路上设好埋伏将凌风绞杀,那么魔君就可以对外声称凌风去找天族要说法,却被天族谋害,军中将领们也一定会信,因为大皇子确实是去找他们后便一去不回,由此,魔君便可利用魔族大军的将士们为给凌风报仇雪恨的悲愤心情,接过军中指挥权,带领大军对天族开战,此计不错,环环紧扣,而且一箭双雕,但是~~~!看着凌风的表情,粟炎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只是还有一个疑问,“大哥,你一定在好奇,这个布局的重点就是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这个局才有用,否则一旦让你回到军中,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既如此,为何我们不直接杀了你,反而要将你绑在这里?”,凌风不语,他知道留着他一定有用,他等着他回答,“因为杀了你实在可惜!你知道的,光有大军压境还对付不了天族,毕竟那个东华帝君是个极难缠的人物,我们必须有方法对付他才行!”,凌风在脑海中顺着他的话思虑着,不好!凌风明白了,他们费尽心力召唤阴山鬼王是为了对付帝君,但是要跟鬼王交换必死绝阵就必须有像样的活物血祭,他赤凌风是魔族大皇子,血统高贵,关键在于,他是仙魔同体,既有仙元也有魔元,是极为难得的血祭供品,他们要他活着就是为了血祭鬼王!好一出连环计,有用又足够狠,可恶!~~凌风闭眼凝神,他必须逃出去,否则不是他死与不死的问题,而是这天下苍生都没了活路!帝君、凤九!凌风想着他们,不行,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屏气凝神,凌风心中念诀,这绞魔锁制服住了他的魔力,那九迷雾又让他四肢乏力,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自己的仙力,他集中精神召唤出他的兵器赤焰刀,刀锋上有他五成仙力,赤焰刀一出,在他身边为他布下结界,然后朝他身上的绞魔锁劈将过去,一刀一刀的劈着,可惜,这绞魔锁魔力强大,赤焰刀一时无法劈断,魔君上前两步,手指捻诀,一声大喝,赤焰刀被他收到手中,然后他用自己的魔力冲击刀锋上的仙力,不多时,刀锋一暗,没了灵气,魔君将赤焰刀往旁边一扔,对粟炎说到“去吧!”,粟炎领命,上前念咒破了赤焰刀为凌风布的结界,然后抽出自己的剑朝凌风刺去,“嗯~~”一阵闷哼,剧痛之后凌风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突然没了力气,粟炎斩了他的经脉,就在此时,从凌风的袖口中突然冲出一个娇小的身影,无双冲了出来,它死死咬住粟炎的手臂,粟炎吃痛,一把将它摔了出去,“无双~~!”凌风大叫一声,沼泓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拎起躺在地上的无双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凌风一眼,阴险的笑笑,不!不可~~凌风痛苦的看着他,“你若伤害它,我现在就咬舌自尽!”凌风坚定的对沼泓喊道,粟炎闻言,一剑插在凌风的颈肩处将他固定住,然后在他耳后掐断经脉,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口唇,鲜血喷涌而出,可是凌风没有反应,他仍然定定的看着沼泓手中的无双,沼泓悠悠的说了一句“大哥,对不住了,不如让你的小宠物先行一步去等着你,以后你们还是可以继续做伴的呀!”,然后用剑狠狠的朝无双的肚皮划了下去。
“不~~!”凌风无法发出声音,但他在心里喊的撕心裂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双眼通红,额头青筋爆出,脸色发紫,任谁在旁边看着也能感受到他此时异常悲愤的痛苦,他无法相信,他的无双就这样没了气息,他在心中念着诀,用尽全身力气,几乎燃烧了自己的仙元,一片刺眼的白光笼罩着他,凌风绷紧身体一震,捆在他身上的绞魔锁硬生生的被震断,凌风一个飞身扑出,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手握兵器准备应对,可是凌风没有看他们一眼,直直的朝无双被扔在地上的身躯扑过去,他扑到无双跟前,跪在地上,脸几乎贴到地面,一只被粟炎斩断经脉的手臂无力的垂在一边,他用另一只手幻出一颗仙草,把它放到无双的嘴边,“无双,乖,来,再吃点,你不是最喜欢吃这雪凝草吗?多吃点,乖,多吃点你就有力气了”,他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嘴巴里只有啊、啊、啊的嘶哑,大颗的泪水不停的滴到无双的身上~~。那一年他刚刚成年,在大魔山的树林里他捡到奄奄一息的小无双,自那以后几万年,他和它一起吃、一起睡,它时时伴在他身边,白天藏在他的衣袖里随他四处征战,晚上躺在他的怀里给他温暖,因为怕被陷害出卖,这几万年里他从不敢轻易的交朋友,受了伤自己咬牙换药,有了压力和痛苦也是自己无声发泄,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跟无双分享,他孑然一身,因为有无双他才没有被孤独击垮,才有力气历练自己迅速长大!~可是现在~~他从血泊中托起无双的小身子,贴在自己的脸颊,废掉的手臂毫无生气的垂在身边,浑身鲜血,无声痛哭!在旁边被他震惊到的三个人缓过劲来,他们万万没想到,把赤凌风伤成这样他竟然还有那样强大的仙元震断绞魔锁,不可让他活着走出这个大殿,否则,他一旦回到军中,他们的计谋无法得逞是小事,赤凌风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估计那时候他们的结局就只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事不宜迟,趁着赤凌风悲痛欲绝,粟炎果断的来到他的身后,暗暗念诀,催动法力,召唤出了他一手练就的法器,炎火冰凌,这是一段用婆娑湖底的赤蛟龙的赤火烧出的昆仑山冰凌,用这个冰凌刺穿心脏,不管是仙还是魔都没有存活的可能,粟炎狠狠的对准凌风背部心脏的位置,出手发力,冰凌应力而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个壮硕的声影朝冰凌扑了过去,凌风感觉到背后一震,他回过头去,乌法!~乌法的心脏被冰凌刺穿,鲜血染红他胸前的衣衫,他的嘴角、眼睛和鼻孔都流出了鲜血,“乌法~~~!”凌风在心中大喊,他抱着无双的尸体,拖着废掉的手臂,艰难的朝乌法跌跌撞撞冲过去,他跪在乌法面前,却无法撑起他,乌法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他的手臂,艰难的说道“殿下!不可伤情,快~~跑~!”,眼还未闭,乌法的头就倒向一边没了气息。凌风闭眼低头,他痛苦的无以复加,他要复仇!!但是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况,逃掉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更别说复仇了,即然如此~~~凌风没有再挣扎,他身子一软,倒在了乌法的身边!殿上的三个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看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估计这赤凌风是伤心过度精神崩溃放弃抵抗了,如此甚好,他们可以按照原定计划将他血祭给鬼王了!不再迟疑,粟炎和沼泓找来一截锁链将凌风捆个结实,然后唤来几个亲信,吩咐他们,将大殿清扫干净,如那鬼山真人问起,就说那绞魔锁被魔君暂借使用,乌法和那个无双的尸体搬到大魔山找个僻静地方埋了便是,然后,他们抬起凌风雾化而去。
曼陀宫魔君私院的静修洞里有一泉往生池,这池水可保浸泡之人重伤不死却也不醒,为了防止赤凌风意外清醒,他们在池内四个角都装上了锁链,粟炎和沼泓将凌风扔到池子里,然后自己也跳入水中用四个锁链顶端的倒钩生生插进凌风的两个手腕和脚腕紧紧将他勾住,就这样,魔族大皇子赤凌风浑身鲜血淋漓,被四个锁链勾住四肢拉扯成一个'大'字,直挺挺的坠到往生池底陷入沉睡!
东华坐在中间的位置,他旁边分别坐着墨渊、连宋、夜华,后面还站着一位司命,在他们对面,几乎是一字排开的坐着狐帝、白奕、白真、折颜和狐后,白浅挑着眉,坐在稍远的位置,看着两边的人,再看看和她一样挑着眉的凤九,白浅翻个白眼,挠挠后脖颈,继续撑着脑袋看着,米谷站在旁边,怀里抱着托盘,这几位贵客来了狐狸洞喝了一口茶,帝君就说他是来提亲的,然后大家就这样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的互相看着。白奕尴尬的干咳两声,对着东华说到“帝君,真是来提亲的?”,这句话的潜台词很丰富,你这是来提亲?你空手大巴掌的带着这几个人,往那里一坐就说要提亲?你确定你是来提亲不是来抢亲?白奕清清喉咙,他在考虑如何婉转的提醒帝君,如果真是提亲,那还是要有点礼数的,正在这时,坐在旁边的狐帝突然哈哈大笑“好、好、好!”,他对着东华连说三声好,一拍巴掌站起身来,走到东华跟前,摸着自己的胡子笑吟吟的轻唤一声“帝君~~~”,叫的东华一阵发麻,“呵呵呵呵~~帝君来提亲,却什么都没带,这意思就是说,我们什么都能要啰!”,东华抬头看着他,他真心有点疑惑,这狐帝平时碰到事儿的时候脑子像被堵住了一样,怎么今天一碰到这种情况,他的脑子竟转的这么快呢?!东华一挑眉,一轻叹“不错!”,连宋一脸看好戏的摇着扇子,墨渊还是那样闭目养神,夜华看着白浅微微一笑,凤九重重的叹口气,换个手撑着脑袋,简直不忍直视!哈哈哈哈~~狐帝笑得像花儿绽放,“帝君,你早些年做的一个华炎方鼎很是不错,既能当器皿盛点东西,也能当装饰观赏把玩,听说还可以加持仙力,不错不错,想当初瑶光想找你要你都没搭理,这样的法器当聘礼确实不错,帝君觉得呢?”,东华没有动,只是轻轻说了声“司命,记下来!”,司命不敢怠慢,幻出竹简很认真的记下来,狐帝走了两步,又想了想,“还有还有,司命你一并记下来,还有白玉虚、十孔骨笛、问天镜,啊~还有还有~~”狐帝一边想一边细数着,一大家子都开始加入了讨论,“狐帝,会不会太多,不然再要一个千花杯就算啦!”“真真,不然我们要一个玉浆壶,用那壶盛酒真的会十里飘香····”“爹,可以了吧·····”“九曲竹色琴,好像也不错,琴音很优雅·····”,七嘴八舌,白浅看看凤九,凤九脸色发黑的撅着嘴,她看着东华,东华倒是没什么反应,喝了两口茶,就和墨渊低声说着什么,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问题,司命额头冒汗,想我们太晨宫宝贝虽多,但也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啊,司命决定,记一个,漏两个,嗯,就这样!~经过一番讨论,大家终于愉快的决定,将正式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虽然是东华帝君大婚,但是由于现在有些情况尚不明朗,所以凤九和东华都希望尽量简单,仪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可以顺利成亲而不要横生枝节,为避免往来恭贺之扰,成亲的地方就定在东华出生的地方,东荒的碧海苍灵,而当天受邀参加婚仪的宾客也当即决定了,除了在场这些人外,再叫上成玉元君和小阿离,齐了!当然,还是要告诉天君,并且昭告天下,这一点是东华坚持的,如果未来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他和凤九还要经历生离死别,他希望全天下都知道凤九是他的妻子,而不是什么有点暧昧的八卦段子。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他们两个又经历了这么多曲折,现在成亲的细节都定好了,所有人都充满了期待,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和轻松的心情,夜色降临,狐帝提议大家到青丘的镜湖边游玩赏景,一行人鱼贯而出,三三两两的前后走着,快乐的聊着天,白浅和夜华陪在墨渊身边,今天墨渊心情不错,跟夜华说了几个白浅当初学艺时的调皮趣事,狐帝和狐后还有白奕走在最前面,一阵一阵开心笑着讨论婚礼细节,连宋、司命和折颜、白真聚在一起开着玩笑,他们要策划一下,在成亲当日如何为难一下帝君,机会难得,绝对不容错过!今夜的青丘微风习习,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草的清香,天空繁星闪烁,一轮圆月如银盘当空,甚是明亮,踏着青丘夜色,东华牵着凤九的手慢慢的落在其他人之后,凤九知道,东华突然向他提亲是因为怕那三生石陡生变故。自此之后,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这一刻,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凤九为了准备成亲当日的东西,也为了婚俗,她没有再回太晨宫,而是留在青丘等着迎亲,东华和其他人纷纷离开青丘,但是东华没有回太晨宫,他只身来到和青丘接壤的迷仙山,默默念诀,催动法力,他在使用召魔令召唤乌法,他曾答应过凌风,一旦他和凤九成亲便要告知他!乌法曾经感应到他的召唤,所以此时同样可以被召来,可是,等了许久,东华皱眉,乌法没有来,他再次尝试~~还是没有来。东华眉头深锁,不会,乌法不可能感应不到,为什么?难道凌风出了事?不会,凌风曾在信中说过,如果他遭遇不测,他的赤焰刀会回到不周山震动结界告知他,他没有感应到结界有问题,那么~~到底是怎么了!
连日来凤九很忙,但是很开心,姑姑白浅和好友成玉几乎都没有回过天宫,她们和她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白天一起忙着各种准备,晚上一起闺中蜜谈,不知道经常谈些什么,三个人总是神秘兮兮又带点害羞的调笑。凤九不想用九重天的剪裁师,她觉得青丘的就很好,她的衣服都是蘑菇集上的庚叔给她做的,从小就是庚叔做,所以她的喜服也想给他做,庚叔是一只历经几千年修炼成人形的知更鸟,心灵手巧,对裁剪很有自己的一套追求,只接受定制,在青丘可谓是德高望重的裁剪师,她曾经问过庚叔,要怎么给东华量身形做喜服,庚叔笑笑说不用量,他让她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想着帝君的样子,庚叔闭眼念诀,从她的脑海里看到帝君的身形便心中有数,可是看了她脑海中帝君的样子,庚叔略有思虑,他温和的对凤九说“凤九啊,你觉得最适合帝君的颜色是什么?”“当然是紫色啊!”“不错,庚叔想给帝君做一套紫色的薄纱外衣,没有他身上的罩衫那样沉重,让他少些重量多些灵气,让他这样穿着与你成亲可好?不用红色,因为紫色才是正真的他,才是你脑海里最深刻的样子,成亲是大事,无在乎规矩,一切随心合意才好啊!”,凤九听的竟有些眼眶红润,“嗯,庚叔,我相信你,就按照你说的办!”,凤九在蘑菇集上和庚叔相聊甚欢,而东华此时却在不周山的须弥谷中凝神,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这几天来尝试了多少次召唤乌法,可是乌法从没出现过,他最近一次听到乌法的消息还是他和墨渊、狐帝在三界边的一场遭遇战,墨渊说乌法带着那右卫魔将的尸体回了大营相凌风回禀,那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啊,毕竟以凌风的智谋,他很容易就可以想到这是个奇怪的局,难道凌风想要探查,然后出了意外?这段时日,东华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他召唤不了乌法,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为防万一,他决定亲自来这须弥谷看看,一切正常!赤焰刀真的没有来,那至少说明凌风性命无虞,东华环视四周,细细思虑,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切正常又透着一点不正常?禁锢!!东华一惊,性命无忧却又无法前来,难道是遭到禁锢?东华闭眼凝神,他要保持冷静切不可莽撞,他不能插手魔族内乱,尤其是凌风已经告诉他自己正在布局,他对他的布局一无所知,以他的身份贸然前往魔界打探估计会适得其反,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相信凌风。东华在雅趣阁的书桌上留下一封书信,告知凌风不日他将和凤九成亲,希望按约定,他们可以等到他亲手配的芙蓉花,再次环视四周,东华仙遁而去!
而此时在魔界的曼陀宫私院往生池底,凌风的周身微微白光悠扬,这往生池可保重伤之人不死,虽无法治愈却也有些灵气供养,在陷入沉睡之前,凌风缓慢的释放自己的仙元,断掉的经脉可以再恢复,各种剑伤也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他的仙元和魔元需要时日修复,这往生池水会封印人的意识,让浸泡其中的人一直沉睡,如此甚好,凌风此时最需要的便是沉睡,征战多年,他早已有自己的一套疗伤的方法,身上的伤总能治好,可是心上的伤,凌风觉得,只有复仇可以让他平静~~淡淡的白光在水中飘扬,几乎微不可见,而凌风的眼睛和眉头也阵阵颤动,几乎微不可见!
大魔山的树林里,被东华多次召唤的乌法此时已是长埋地下,但是无双的尸体却被那些亲信们随意的仍在草丛中,一个小兽,埋与不埋无甚干系。无双的小身躯周身泛着红光,一阵强过一阵,它在挣扎,它已经挣扎了好多天了,这封印实在太强大,虽然已经被劈开,但是它还需要一些力量才能冲破!终于,一阵红光漫天,那小兽的身躯幻化成一团红色的雾气,雾气消散,一个红衣少女现出身形!
终于,她恢复了人形,她被封印在小兽的身躯里无法幻化,可是她却很感激这个封印,因为她被封印,才有机会在他身边无忧无虑的陪伴数万年。凌风~无双靠在树下失声痛哭,虽然她的身体被划破没了气息,可实际她的意识还是清醒,伤及她性命的攻击是解除封印的唯一方法,她没法告诉凌风她没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风抱着她痛哭,看着他被绑走,无双心痛如绞!!不行~~她擦干眼泪,此时不是哭的时候,她要救他,稍稍思虑,无双仙遁往灭炽山方向而去!灭炽山的魔焰岭是魔族分支魔焰龙族的领地,魔焰龙身形巨大,一只成年的魔焰龙的破坏力堪比一只小型的魔族军队,其翅膀可以飞天,其口中可以喷出烈焰,而他们喷出的无真烈火可以燃尽天下万物,和翼族火麒麟喷的红莲业火一样无法浇灭,只有强大的仙力可以清除,魔焰龙族性格温和,喜好平静,从上古时期开始,他们的始祖就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惜,由于其强劲的战力、百毒不侵的体质和口中的无真烈火,几十万年了,他们一直是各族争相抢夺的优等坐骑,而如此强大的魔焰龙之所以会成为坐骑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几乎没有法力,不管是仙法还是魔法,他们几乎都无法修炼成功,只有一些基本的小法术在幻成人形时可以使用,据史书上记载,这是由于上古众神在大战之时发现了魔焰龙的强大,为避免这种魔物残害生灵为天下招来祸端而对他们的血统实施了禁术,却没想到,这样的禁术让长相丑陋却生性纯良的魔焰龙遭受了几十万年的磨难,每到四海八荒纷争不断的时候,魔焰龙便成为各族争抢的对象,不是被逼着妻离子散的战死沙场,就是被得不到他们的人绞杀以防止别人得到,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诚服魔君,成为魔界皇族的坐骑,在魔界内,没有一定的身份、法术是无法驾驭魔焰龙的,可惜数万年前的魔族内乱,各叛乱分支的头领不顾魔君禁令,纷纷向魔焰龙下手,成年的战死,就抓幼小的回去用术法加持催生,一时间整个魔焰龙族濒临灭绝的危险,为保住龙族血脉,当时的大长老牺牲自己,用精纯的无真烈火将自己焚烧,幻化出封龙印,将族长精心挑选的一批幼龙封印,被封印的幼龙无法长大,没有战力也无法力,只是一只看上去有缺陷的小兽,只有当它们遭受到致命的攻击时才可冲破封印,以此保命。族长将这些幼龙扔出魔焰岭,希望他们能以这样的方式逃脱厄运,等战争结束后还可以延续龙族生息。无双就是其中一只被封印的幼龙,她的父母皆是族中战力最强的高阶战龙,这样的血统注定无双从出生便同样是一只高阶战龙,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危险,尤其是当她还未成年时。逃出魔焰岭时,无双太过年幼,连找点食物都成问题,她几乎没有生存的能力,直到她在树林里等死的时候被一双温暖的手小心的捧起,无双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她勉强睁开虚弱的眼睛,看到那张白玉兰花般的脸孔,惊艳了她幼小的心,也惊艳了往后的数万年,那是魔族皇子赤凌风,他不仅平定魔族内乱,还在魔焰龙族生死存亡之际救了他们全族,他将所有战败俘虏的战龙放回魔焰岭,还命人在岭下设卡,没有他的军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征召魔焰龙为坐骑,以此来让龙族休养生息、延绵繁衍,自那时起,虽明面上魔焰龙族仍旧属于魔君统管,但暗地里,整个龙族上下都誓死效忠大皇子,也因此,族长才允许无双跟随凌风数万年。可以想到,当龙族族长看见已经幻化出人形的无双时,他立马明白,大皇子出事了!
碧海苍灵,东荒一方华泽,因为孕育了天地共主东华帝君而变成一个传奇被广为人知,几十万年,这里都是整个三界最为清冷的地方,除了东华帝君的随侍仙官重霖,这里再无其他人,重霖侍奉东华帝君到底多久没人说的清,因为碧海苍灵之外的地方没人见过他几次,反正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替帝君看好自己的老家碧海苍灵。一个月前,帝君传信给他,让他做好准备,说是自己要在碧海苍灵成亲,那一刻,重霖是完全懵住的,他懵了好几天,按照帝君的吩咐,将婚仪所需用度置办好,一直到今日,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今天实在太特别,重霖有点紧张,不光是因为万年无人的碧海苍灵来了一大波人,还因为,他精心侍奉的帝君,竟然要大婚了,重霖有一种自己的孩子找到好归宿的欣慰感,当然,这个说法不准确,但是无所谓,就是这个意思!碧海苍灵是一片长满奇花异草的平原,虽平,但也有湖有田,山青水绿,植物茂盛,走兽奇多,日月更迭,四季分明,可谓是一个难得的世外桃源。来参加东华凤九婚礼的诸位宾客们大多都是第一次来,难得,总要到处走走看看,重霖怕招呼不周,早在一个月前就将林中稍有修为的飞禽走兽幻化人形,训练他们协助自己,今日帝君大婚,重霖可不允许出现任何问题。帝君在碧海苍灵的主峰之上几乎悬空的崖边有一套气势颇为磅礴的寝宫,唤做九华殿,初初看到这名字时,凤九还以为东华是特意为了今日成亲改的名字,可是重霖说这名字已经叫了几十万年了,不是故意改的,但还真是很应景。成玉和狐后、白浅、小阿离一起在偏殿中帮凤九准备喜服和妆容,庚叔为凤九做的喜服凤九甚是满意,鲜艳而不招摇的正红,镶着淡淡金边,暗纹都是她额头的凤尾花,简洁而大方,白浅带来自己的随侍宫娥奈奈,奈奈梳发髻真是一绝,她精心替凤九梳了一个形似佛玲花、还点缀着满天星簪的盘头,露出凤九光洁的额头,衬的那朵凤尾花今日更加鲜艳。一切准备就绪,吉时一到,狐后为她盖好红盖头,便牵着她走向主殿,东华等在那里,其他人分立两边也等在那里,东华无父无母,他请了灵宝天尊来当主婚人,因为东华特殊的身份,所以他们没有像凡间婚嫁那样拜天地父母,而是简单的夫妻对拜,再由灵宝天尊见证昭告便算礼成,礼成后大家入席,席位就安排在宫殿外的山崖边,此处地势极高,可以俯瞰整个碧海苍灵的景色,而且几乎和天上的明月齐肩,在这样一个轻松愉悦的夜晚,又可赏景又可赏月,这样的安排倒是颇得宾客们的欢心,大家对酒当歌相谈甚欢,好不惬意。东华不想凤九一人在寝殿内等的太久,进去掀开她的盖头,叮嘱她如果太晚可以先就寝,然后就继续回到席上落座,宴至深夜都没人愿意离席,凤九知道,东华从不喜欢各类宴请,可今日不同,她可以感受到东华发自内心的快乐,她偷偷到窗边看了看外面,东华慵懒的坐在软塌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撑着额头,庚叔说的没错,两层薄纱的浅紫色确实让东华今天看起来没有往日那样沉重,他此时正偏着头看着连宋的方向,不知道连宋说了些什么,席上各位包括东华都大笑出声,这是凤九第一次看到他笑的如此没心没肺,真好!~~凤九不觉红了眼眶!接近黎明时分,终于宴席散场,重霖招呼大家分去各个偏殿歇息。东华活动了一下身子,慢慢朝寝殿走去,他原以为凤九已经歇息,怕扰到她,便坐到床外隔着屏风的扶椅上稍稍养神,房内烛火昏暗,东华听到一阵细碎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不觉眼前一亮,凤九披散着一头黑发,妆容未去,身着一袭淡粉色薄纱,内里一件米色秀合欢花的抹胸,肩上的肩带已经解开,九尾狐媚态天成,凤九双眼含情的慢慢走向东华,扶着他的肩膀坐在他身上,东华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急促的太过明显,他稍稍调整,“九儿,你一直在等我?”“嗯,你不来我睡不着”“那你可知,我来了你也睡不着!”,说完东华激情的吻住她的唇,稍显粗鲁的扯掉她的衣衫,凤九完全不遮掩自己的敏感,她扶着东华背后的椅背,紧紧贴着他,含着他的耳朵娇喘,身形一沉,与他完全契合,东华惊叹于凤九难得的热情主动,而凤九则意识到,今夜估计又是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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