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不爱我的你
一个人的眼睛就是他的灵魂。
去河西拍照的时候,化妆的姐姐问怎么眼睛肿的厉害,镜子里的我一脸疲惫说没睡好呢。拍照的时候年轻摄影师逗我笑,我听着他的吩咐挪动肩膀,调整身体露出牙齿咧嘴。
如此反复弄了好几次,摄影师无奈的说你笑的太僵,眼睛里没有神。
这句话一出,鼻头就开始泛酸,默默嘀咕了一句我连魂都没有,眼睛里怎么会有神。
摄影师让我闭眼休息一小会,刚闭上眼,眼眶里就涌出泪,想哭委屈到不行。泪光闪闪的样子让年轻的摄影师有点儿慌,我苦笑着说眼睛太干,没事。
拍完照从河西一个人坐公交回去,公交外阳光正好,侧着身子闭了会眼晒太阳,伸出手放在座椅上,一点一点身体就慢慢温存起来。
前一秒还情绪泛滥,这一秒就被阳光治愈。
总是在日子过得一团糟的时候想起你,狼狈不堪又无能为力。只不过这次,我再也不能找你。
曾无比沮丧的和学姐躺在大床上关着灯聊天,我说我好像这辈子都学不会恋爱,不能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学姐在一旁给我分析,我却隔着厚厚的躯壳听到内心深处那一声无力的叹息,它说对呀,你学不会。
记得最后一次聊天,我在这边有点儿委屈的和你说“要是从不认识你,也许我的心情不会这样被你牵着走,日子过得会更好。”你回我说“对不起,那就删除我吧。”
坐在公交上一个人立马就飙泪,恶狠狠的骂了句卧槽,下一秒气到不行的把你拉黑,微博取关,QQ和手机号码统统删除。
认识你花了那么长的时间,而到陌生不过30秒。
那段日子过的特别艰难,和学姐住在一块情绪稳妥藏好不暴露,害怕自己忍不住的卸载了一切社交,下班回家就去跑步,冲进夜色听无数遍的周杰伦和蔡健雅,身边跑过无数身影。跑完步洗澡收拾,看美剧,读诗写字,早早睡觉。
我以为把日子过得有序而充实,我就不会觉得拉黑你是个错误。可还是在坐公交听歌的时候想起点滴,梳头发时想起你说的要留刘海,写文时想第一个分享。
每天过得不开心,可我找不到出路。
记得曾经你问我,写过那么多人的故事,什么时候会写你。我说,我写的人都是从此不会出现在我身边,不再有联系的人。你摆手说那还是算了,以后永远都不要写你。我说好。
说谎话的匹诺曹会长长鼻子,不知道毁约的我会不会有报应。
说过很多不会,不会删除你,不会写你,不会忘记你。可终究走到这,还是全部都变成了“会”。
只有写完你,我才会放下,才能朝前走。
对不起,我等不起耗不起,只能放下这负重累累的壳,换上另外的外衣上路了。
初识你绝对没想过会成为好友,我是重度网瘾少女,写文抠脚粗糙不过日子。你是微信300好友里的僵尸,朋友圈不点赞不私信的那种不屏蔽也没影响的人。第一次聊天是互相故作高冷的聊第三方平台互粉,后来便聊的次数变多起来。
那段时间我忙实习忙搬家,整个人都混乱到不行。搬校区的那一晚,从公司坐了两个小时公交回去,天都黑了全世界都热闹,可我只有一个人拎着大包东西找店吃饭。吃麻辣烫,没人和我说话没人问我土豆好不好吃,那一瞬间突然明白要离开这里有多难过与不舍。
情绪没来由地上来,翻遍手机却找不到人打电话,空荡的校区昏黄的街灯,背着音响刷街的旱冰爱好者们,热闹着玩滑板的同学,走过身边一对一对的情侣。只有我像个被遗弃的动物,没人关心没人理会,在朋友圈发了个谁有空留个号码我和你说会话。
你第一个留了号码,我却没拨过去。
后来溜达到操场躺在人工草地上,被学校东门的霓虹灯照在身后时,抬头看那片夜幕,心里情绪又不争气冒了出来。给你打过去,才响一下便接通。
没有边际的聊天,北方的你普通话说得可真好,聊的内容我早就忘了,可闭着眼都能回忆起的声音怕是忘不掉。
我从没煲过电话粥,漫无边际聊很久的电话也从没有过。哪怕是在谈恋爱,我都觉得打电话很消耗时间浪费精力。
可那晚,从满操场跑步的人聊到空无一人,聊到回宿舍的路上,我们却说了那么多的废话。
一直我都极少暴露自己的脆弱,哪怕谈恋爱的时候男朋友都觉得我太好强。可在难得脆弱的时候,却遇到你。
后来搬校区,搬过来后便是课程设计。连着两个通宵都没合眼,没吃饭的我在搬校区后,环境恶劣到没心情吐槽,不吃不喝的坐在宿舍赶图。
那天真的特别背,搬校区已经很累,还要收拾还要忍受没电扇的坐在38度的宿舍里赶图,赶到一半宿舍还停电,电费都没法交的抱着画板到男生宿舍蹭地方。高度紧张的不吃不喝八小时画完大图,已经晚上九点半的出门打印,却把钥匙丢在了打印店,而进男生宿舍还被大爷抓着骂,最后实在忍不住觉得为什么坚持了那么久,就快结束的时候还这么坎坷委屈到走着走着就在老校区哭。
越哭越伤心,一个人坐在男生宿舍前阶梯上哭,哭了二十多分钟拿出手机给你打电话,气冲冲不讲理的边哭边骂。拿着手机又哭了三十多分钟,最后缓过来的坐在台阶上听你给我出主意。冷静下来,脑子也能转,拒绝你要过来找我的提议,给同学打电话的拿钥匙开门,回宿舍处理东西。
那简直是我最脆弱的时候,找的人居然是未曾谋面的你。
后来相熟之后,你总笑我是个小女孩。我顶嘴说哪有,我什么事都自己能够干好么。你就总是努嘴说,对对对什么都能干,就是爱哭。
你怎么会知道,只不过这难能爆发的一次脆弱刚好在遇到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你从不顺开始,所以才会如此狼狈的收场。如果早知道故事如此发展,当时就该自己咬咬牙消磨不遇到你,遇到也闭口不言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穿着白色T恤,戴着耳机冲我说:你去哪儿啊。真的,好听到回头看你的时候嘴角都笑的不能自己。
我是个很少会害羞的人,大场合去过,小场面没怕过,却在那晚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到连抬头都不会。隔着你一个脚步的距离,钥匙在手里转个没完,步子哒哒哒飞快,就是不愿抬头看你一眼。
你笑我为什么不看你,我说看不清。
哪里是看不清,分明是体内这少女心作祟罢了。
绕着大樟树的校区爬坡溜达,你给我指这是哪哪哪,这栋楼能干嘛,那里是鬼屋,这边是常打球的操场。我个路痴哪里记得住你说的地方,只知道那晚月光温柔的透过头顶的樟树空隙照下来格外温柔,风温柔,跳广场舞的老奶奶也温柔,就连你摇晃着的耳机都温柔。
回宿舍的时候你执意送我回去,我说我自己认路不用送。你坚持,说只要和你出去,不管多远你都会送回去的。
我长的是如此一般,留着短发时就是个男生,长成的长发不过是外表的伪装,回宿舍后竟然有点儿忐忑。
见光死的预言不是不会发生,我都做好安慰自己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的准备时,你给我发微信语音说外头下起了雨。
那一刻,自卑的心蹭蹭就慢慢被汪洋大海覆灭,变成了海洋里一艘拉起风帆的大船,自信又开心。
我们聊得越来越多,之前我还自嘲说自己是个14小时抱着手机不干人事不说人话的寂寞老女人。而如今却成为了一个16小时所人话干人事的更深度网瘾少女,而瘾的根源不过是你。
日子开始变得顺畅起来,上班下班回宿舍,偶尔和你约个晚饭。
第一次吃饭是在学校外边的粉店,早上你才去那里吃过五碗粉,我在微信里嘲笑你大胃王,你说才不是只是好吃,晚上下班便带着我过去吃。
看着你一个北方人放下好几大勺的剁辣椒时,我的眼睛都快掉到碗里。再看到你刷刷吃完后还嫌不够辣时,我真想说自己是个东北人吃不得辣。
吃完后散步回学校,校门口的阿姨们舞着扇子跳广场舞,我乐得在旁边傻笑,你带我去看体育馆去看篮球场,最后朝宿舍那条路走去。还这么早,不想回到宿舍呆着的我开口问你有事吗?你说没有,下一秒的我就转身乐呵的说那就去操场走走吧。
傍晚的操场人特别多,我拿着玻璃水杯跟你走在人群里边,绕了两圈的坐在草坪里聊天。不知道都说了什么,只知道我身边的草被我拔的精光,沙子也玩了好几堆。你拨我刘海说,不要中分齐刘海好看。我扬沙放在你手心,恩恩点头表示好。
我抓着玻璃杯给你表演龙卷风,你笑我是不是傻。
可惜,后来这个玻璃杯没能跟我走过春秋去看雪,在那个暑假不知就忘到了哪。
暑假正式来到的时候我从宿舍搬到了亲戚家,搬东西那天一个人坐公交在穿过大半个城市,刚到亲戚家就给你发微信说想哭。
当时的你说:一个人在外的要坚强。
不过是对新环境的不熟悉的情绪泛滥罢了,习惯后一切就变得自然起来。
和你聊天说早安晚安,和你聊电视剧聊工作,再唠嗑写东西这点破事。
你爱的周杰伦小公举从小学陪伴你;深度果粉;重度美剧迷;爱唱五月天的歌,手机里只有欧美音乐;喜欢用印象笔记整理所有读书笔记,随想心得;爱买纸质书看,kindle用得少;喜欢张扬的红色;爱吃辣;做菜好吃却每天忙得吃外卖;有个很奇葩的合租室友,整天被骚扰;为人仗义,对朋友很重情义;分手后能做朋友,关心不减;害怕孤独,不喜欢独处;喜欢写东西,总想当个网红躺着赚钱;不会反驳别人,不和人争执,又爱坚持自己以为的东西;饭量很大,不挑食;很会听取他人意见;有着轻微洁癖的处女座……
互相了解,又互相在这座变幻莫测的城市隔着距离取暖。
那段时间我变得没有了追求,每日过的重复又枯燥,而你是这枯燥乏味的日子里最大乐趣的来源。
你是一个有趣的人。
这句话在我世界里被列为对他人最大的夸奖,我一直告诉自己要成为一个有趣的人,你是。
外出跑步,在小区楼下坐着纳凉。第一次明白想一个人的时候,哪怕见不到也想听听他声音的滋味。躺在竹椅上,开始给你打电话。
你总是如此聪明的一开口戳穿我是不是想你了,在你面前我就像个邯郸学步的儿童,要往哪出腿要往哪摔倒都在你预料之中。
境界不同,迟早吃大亏。只可惜,当时的我并不知晓。
我们的关系在一点点的发生改变,然后,进入到一个叫做暧昧的阶段。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敞开过心扉的人都得经历这一阶段,还是只有结局本该互相伤害的人才需要经历。
都说暧昧的阶段最值得回忆,可我是个逻辑思维大于感性思考的人,暧昧对于我而言除了浪费精力去猜去揣摩,没有丝毫利处。
可我们,好像并不能在一起。
也许已知求解之后,我需要的是个答。有的人需要的只是那个已知求解,答不答都不再重要。我做不到没有答的解题,便想止步放弃。而你也明知没有答,却仍想求解下去。
可是,这样不对等是解不出题目的。
那段时间我们打开天窗说过也聊过,无力改变更好的结局,也没有办法继续推进。最后因为一件极小的事情,冷战到不联系。
冷战前我两吵架,不过是一件小事你和我说,也许当时你只不过是想找个宣泄口。我却像个拿着天平衡量对错的上帝,分条列举的指出你的逻辑错误。
我从来没想过在一段相处感情里,我的理性思维就像膝跳反应一样快于我的脑子跳出来自动处理。
是不是以后如果我们吵架,你也要这样保持理智的列出对错?而感情没有对错。
隔着屏幕你问我这句话,我在这边被噎的难受。第一次被人指出这个从未正视的问题,我像个挫败的公鸡,之前燃起的战斗力一点一点泄掉,只剩下一副嘲笑我的躯壳,说着活该。
如果是你,我不会。
隔了许久,我才回你这样一句话。
上段感情分手时,我躲在宿舍看失恋33天,看到白百合追着前任的出租车跑在北京的夜里大哭说‘我不要这自尊,我不要这该死的理智,我只要你,你回来好不好’时,心里恻隐,可并不能明白。
而这次,却被你的这句话击中,才算懂得这所谓的自尊与理智,统统不过是对方不是你。
如果是你,自尊与理智分不出对错的。
可是,不会是你了。
冷战的时候我搬到了学姐那,两人出门玩下大雨撑着小伞边走边聊天。才分手的学姐走在雨里说,不值得的人一定要及早放手,浪费时间与精力是个蠢事。我嗯啊点头,附和的确。
做好了也许我两就这样冷战到底打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反正也没有进一步的关系,就此止步也未尝不好。
可再怎么告诉自己可以,心里的不甘心还是像个刺不断提醒我这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就这样和你形同陌路?怎么肯又怎么会。
所以一周后,你回复我的时候心里压抑了一周的心终于舒了一口气。
还好,你没有就此放弃。还好,你还在。
你看,我做好了要臭骂耍脾气用冷言冷语对待你,可你不过回头冲我笑了笑,我就欢脱的夹着尾巴跑了上去。
算了吧,当没发生过的回到过去吧。
你总是有办法让我放弃所有原则与理智,而这一切你统统不知道。
总是太天真是我在感情里老犯的错,不管是谁不管如何总是愿意相信。
可相信,就是赋予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利。
并不知道那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两人就算开始联络也再回不到过去谈笑自如。我是个固执的天秤女,凡事较真必须有个头有个尾。我们明明冷战了一周,问题的根源并没解决,而你却是个习惯遗忘装没事发生的处女男,想着一切如旧不解释。
你是个多变的人,我是个很懒的人,猜你太难,没有提示,我解不出你的谜底。
最后的爆发来的没来由地,删除你之后,全世界都轻松下来,除了左胸腔里的那颗浸满酸水的心。
我们已经有很久没联系过了,昨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你,今天整个人就情绪低落到不行。呵呵,你真是个神奇的存在,都这么久还能影响我。
有人说如果梦到了的人代表对方在想你,又或者是对方在遗忘你。
前者我不奢求,后者是我所能求的最后一道符咒。
你曾求我原谅你,现在换我求求你好不好。
求你真的,彻底的从我世界里离开。我等不起你更爱不起你,也许会像你所说的“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君”。
可是至少回忆不会有杀伤力,我们,只能走到这了。
我会记得和你看电影时,你转过来的脸;会记得和你去吃过的重庆小面;和你走过漫长,没有尽头的江边路;和你穿马路时被抓住手臂的手;走过废旧的小巷子,走过你打架威武的底下通道;走过数不尽的路灯底下拉长的身影。
永远的那个在麦当劳温柔把我撕碎的吸管纸袋,细细拨到餐盘纸中央的你。
有些人,如同文字的存在被记住就好。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我看过最美的彩虹,也明白有过你,可抱歉我不等你了。
抱歉,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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