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处荡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立秋后，在南方。

我还是容易被一些情歌感动的，即或是虚构的。这并非是一种完全的矫情，更多的时候，我们或许是在为自己营造的情景感动，虽然，经常警告自己的这种不理性，耽于虚幻是一种对现实的疏离，或者背叛。任性的结果是，我必须承受一些来自生活的不友好的问候。

种种迹象看来，这又将是一个秋霖季。但也许，明天过后又是，碧云天，黄花地。不晓得，这在碌碌无为的生涯里，似乎是微不足道的。

雨落得更大了，仍然带着风。路灯在入夜后，亮起橙黄的光，在雨中竟然有种晶莹。

我还在街道上走，撑开的伞难以抗拒，斜来的风雨，配上耳机里的这首经年的歌曲，不管她歌词诉说是以这样的方式，诉说怎样的心情，我都容易感觉到孤独，好在有人早说，哀而不伤。对，哀而不伤!

这样的情景，我是有经验的。最好，不要注意身旁，嬉笑而过的小情侣，最好不要望见，那些黑夜中，小区楼里，温黄的小亮窗，最好，不要受到某种诱惑，悄悄去想一些过往的事。

我却走得很慢，可能是我知道，在一里之外的狭小空间里，等待我的，并没有什么安稳而温暖的存在。或许安稳是有的，至少应该没什么危险，除了停电断水。或许，危险又是存在的，在我开始别无选择的面对自己的时候。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随处荡，多冰冷…”

我已经意识到，一些情绪试图暴力地将我俘获。我必须走得快一些，即使路面的雨水，会溅湿我的裤脚，应该表现得像，一个在雨中急切往家赶的人，或是其它，即使没有什么说得上来的理由。这样才能混迹在和谐之中。让自己看起来，和别人一样，并非随处荡。

我拐进了，回去的必经之路，巷子里，路灯稀疏。还有几分钟，就可以到小区门口了，我却开始有些踌躇，甚至想转身，再次投入那看似无边际的雨夜里，虽然，无论走多远，我都还得回到这条老路上来。甚至想去巷尾的小店里，买瓶500ml的五十六度二锅头，来经营剩下的今晚。尽管，我知道酒醉后的醒来的早晨，我仍然得走到这条路上。。。

雨愈急，景愈静。这种静是种虚构，还是自己习惯在风雨里，寻觅一些东西，从而忘了一些，一些成了背景画面，或者音响。像是悄悄的被感染。

也许，我还停留在原处，但那时我忘了。或者，我越走越远，在雨雾里，我迷失在或是迷恋在它的漫无边际，希望雨一直下，纵使我真的像是在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