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曾经对朋友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有幸能够经营一家酒店,那么我一定不会在酒店里放电视机、麻将机之类的东西来供人们消遣,我要在酒店里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摆上一排排的书架,让每一个来吃饭的客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书籍,我要让每一位来到我这里消费的客人都能感受到我的酒店里的文化气息并且被这种文化氛围所熏陶。
一年多过去了,当我在大学的安逸中快要忘记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想法时,上天却让我和它相遇了。也许是冥冥之中有人指引吧,指引我走向上书房。
上书房。上,书房。
这是我第二次在上书房里参加那种与众不同的聚会了,这次聚会与第一次相比,参与者似乎变得更广泛了些,不仅有上书房会员、圣风文学社成员、十堰文化界的人士,而且还有乡村政客、湖北汽车工业学院的老师们以及来自德国的交换生。
也许你可以想象得到一群刚刚弱冠之年的还可以被称为孩子的90后们聚在一起讨论兴趣爱好人生理想;也许你可以想象得到一群年龄相差不了多少的老师学生们聚在一起研究学术论题探索世界奥秘;但是,你绝对想象不出相差四十个年头的陌生人可以坐在一起读书聊天叙志。俗话说:“一代人一代沟。”60后,70后,80后,90后,也许这是在你们之间没有共同话题是很常见的事儿,然而我们却因为“书”这个字而聚到了一起。也许我们只是一面之缘,但是交谈时的那种惬意却不会让我们感觉彼此的陌生。
在聚会中谈到“乡愁”,许多人都用自己的思想去解读“乡愁”二字。十堰晚报记者张小溪给我们朗读了她的一篇名为“乡关”的散文,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她对故乡深深的眷恋。来自山东的种阿姨也谈了谈她自己作为一个客居他乡的游子对“乡愁”的深切体会。听了她们的经历,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却也很无知。
都说是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也许是刚刚弱冠的我没有做过游子,阅历太浅,“乡愁”二字在我的脑海中并没有占据多大的空间,只是单单能够背诵余光中的那首《乡愁》罢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在高考填报志愿时没有像大多数同学那样选择省会城市里的学校;就算是呆在离家最近的一所校园里,我还是会想念家里的人,怀念村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甚至认为连家乡的月亮都要比别处的好。我把这些全部都归结于“恋家”二字,也许真的只是恋家吧……
可是一位文化界的前辈说,其实我们并不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在很小的时候“乡愁”就已经深深地植入我们的心中。小学时,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被孩童传诵,即便是到了中学,朱自清的《背影》、鲁迅的《故乡》、沈从文的《边城》依旧属于经典。是的,我们不是不懂乡愁,而是懂得太深。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从小就接触了“乡”的我们,一旦离开了它,就总会感觉心里某个地方少了点儿什么,空空的难受!
高中的时候,我和朋友们一起谈论自己的理想,设计自己的未来。我说,也许我这一生都离不开十堰,只能在这个方寸之地打转,注定走不出大山。后来我又加了一句,也许仅仅活动于郧西那座小县城!然后他们都说我没出息,画地为牢!鉴于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得不被迫接受“没出息”这三个字。
我想,“乡愁”应该不是游子独有的吧。在现代化的快节奏之下,“乡”这个字眼变得越来越让人感到厌烦了,于是,钢筋混泥土便成为人们华丽的外表,而那些原本属于世间最淳朴的美丽就很自然的隐退了。有人抱怨说,国家的宏观调控让热闹的都市变成了“鬼屋”!这看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不过他们却忽略了一点,在热闹的城市的背后,隐藏着的是无数的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也许他们永远不会在意那颓否的泥墙是否早已坍塌,他们也不会在意那条失修的土公路早被雨水冲刷得不成样子,他们更不会在意在他们所厌恶的“乡”里有多少带着“期盼”而又不愿离开的眼神…他们只在乎车水马龙的街头、高楼大厦的喧嚣以及霓虹灯的闪烁……
“乡愁”,不止是眷恋,还有忧愁;“乡愁”,不止是愁乡,还有愁人。
记得过年小叔在我家里吃饭时,二伯和小叔谈到关于小叔老家房子的问题,二伯建议小叔拆掉老家的土房子,这样便能在十堰多买一套房子了,还能得到国家几万元的补贴。小叔笑着说:“老家的房子拆不得,我还打算几年之后回老家去住呢!”后来便有人传出谣言说小叔在十堰的工程失利,又要回到农村住了。小叔对这些传言并没有什么抵触,他说:“现在好多人都往市里跑,我就是要等到村子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再回来住,住在这里其实挺好的……”小叔说让我毕业之后找工作别找离家乡太远了……
也许我能够懂得小叔为什么想要回到村里来住,我猜这是因为他是那五十多户人家里念书最多的一个吧!
在这样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迷茫中又透着希望的大学生活里,有人选择约在了整齐的自习室,与试题为伴;有人选择约在了宽敞明亮的图书馆,同书香为友;也不乏有许多人选择约在了青青草坪,风花雪月。我愿在这几年,与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们约在上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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