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菊

除夕，就着假期在家肆意挥霍闲时光。二楼的客厅门正对着几处小山丘，往日青翠不见，映入眼帘的均是傲骨铮铮的光树干了。倒别有风味。

实习期还未结束，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怎样选择。像那树一般的姿态跟天公祷告，它说盼望着春天早些来吧。我也期盼着春天早些到来。只不过是此春非彼春，却衍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想来了。

扶着栏杆怅望了一会儿，好没意思。是平日里上色时从不曾爱过的色彩啊，灰的黑得暗黄的大褐的好不压抑。正想着没趣郁闷，母亲从后面房子门口处探出头来，唤我一声：四四，下来帮我打下手。我正得收回目光看母亲，只瞥见后屋屋脚处那几朵羸弱的白色菊花。风呼呼吹过，它轻轻摆着，花苞躲在中间，几朵盛开着的像是父母亲一般护着小的。我一边应着母亲一边下楼去看那些小东西。好不惊喜。

穿上母亲做的棉鞋，来不及拉上就跑了出去了，风着实冷。

走近一看，竟有五六朵，一大丛。盛开着的花瓣外层潇洒飘逸，在风中舒展轻摇，不像在楼上看着那么羸弱，花瓣很有垂感，开的那样好。这样瞧着竟像是含笑着娇羞的美人儿了。

我看的痴了，傻笑着。

母亲又唤我道，傻姑娘，快来帮忙，热水快要溢到锅里啦。来啦，我笑答。

天悄悄黑了，年夜饭也要开始吃了，父亲拿出烟花来放。我看着灿烂在黑夜中的烟花，又想起那丛菊花来。人生不只远方的景，脚前就很美。

                                                                  刘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