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遇上了“歹徒”。
“歹徒”叫建立,和我们寝室一起登过山,是大姐的老乡。
东北的男孩子总是给人暴力的感觉,很喜欢打架,而且基本不喜欢单挑,要打就是群殴。建立因为打架已经被处分好几次了。假如再打架就是开除了。可惜这次他喝醉了。
之前我有说过,黑框有吃夜宵的习惯。我们在学校里那家只能放下三张小桌子的珍珠奶茶店点了些里脊肉,刚坐下。
建立和他女朋友醉熏熏地进来坐到了旁边一桌。
黑框此时正在从口袋里掏零钱,一个一毛硬币掉在了建立的脚边,黑框弯腰捡起硬币。
这本来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可就是这么一个寻常的动作,引发了冲突。
“你帮我擦鞋呢?”建立突然很痞地说,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故意找茬,大概喝醉酒的人就是这样。
“你说什么?”黑框不敢置信。
“你刚才是在帮我擦鞋吗?谢谢啊?”建立笑了笑。
“操你老姆,我只是把钱捡起来,谁帮你擦鞋了?疯子。”黑框闻言愤怒极了。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建立也火了,右手抓住了塑料凳子的边沿。
大概是建立的气势太强大,黑框有点害怕了,赶紧认怂:“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边说着,慢慢退到了店门口,“我只是把钱捡起来。”他解释道。
“你刚说什么?操你老姆?!”建立霍地站起身把凳子砸了过去。
黑框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
建立还要继续打,他女朋友软软地抱住他的脖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显然也是喝醉的,但还有理智。
老板娘也忙过来劝他。
黑框见状拔腿就跑,建立掀了女朋友往外追,冲着黑暗的操场大骂:“你小子有种给我出来,跑什么跑?”
他女朋友随后也追了出去。
店里一下就只剩我和老板娘两个人。
从他们进店门到跑出去,估计不到一分钟,事情竟急转直下到了如今的地步。
我在那安静地坐着,看着一切,没说过一句话。
我回到寝室,心里闷的很,蒙在被子里哭。
大姐问我怎么了,我说:“建立刚打了黑框。”
大姐大电话给建立:“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打我小妹男朋友啊?”
建立在电话那头愤怒地喊:“他居然骂我妈!”
我不知道他妈妈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
建立显然还是很生气。
而这个学校实在小得几乎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某某人的寝室在哪。
建立让人带路,拿着毛巾包好的长西瓜刀去了黑框的寝室。
黑框这时已经躺在了床上。估计床在他心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就当上铺的他闭着眼睛想刚才发生的倒霉事的时候,建立闯进他寝室,拿刀面就着他的脑袋拍了下去。
“干什么,干什么?”杜宇赶紧拦住他。
和建立随行的几人刚开始似乎是来看热闹的,现在也拉住建立让他别打了。
黑框伤得不是很重,脑袋上起了个大包,杜宇陪他去医院挂了几瓶盐水,配了些药就回来了。
建立突然想到自己可能要被开除了,马上清醒过来。打电话给他在当地的亲戚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学校自然也对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几天后,我和黑框去快餐店吃饭。
我一进去就看见建立和他女朋友在那。
黑框刚开始没看到,还在那喋喋不休地讲:“你看他这几天,知道要被处分了,害怕了,就在那跟什么似的。那天打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还追到我寝室来。现在不敢了吧……”当他扭头看到建立,马上悻悻地闭了嘴。
这画面让我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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