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居然不发帽子,让我们穿着热死人的迷彩服在热死人的时候军训。
下午两点,我们已经一动不动地站了半小时军姿。
我轻声嘀咕:“我们这八九点钟的太阳就要被一二点钟的太阳晒死了。”
引来周围一阵狂笑。
“笑什么笑,站好,不要笑!”教官有点火。
“向左转,向左转,向左转……”
晕头转向。
真想跑过去掐死那教官,这不存心耍人嘛?
“立正!稍息!报数!”
这时候,我又突发奇想,如果有谁马上跑到围墙边的某棵树下,抱住它就好了,不是“抱树”嘛,这样教官肯定会晕倒。
当然,这种事并不会发生。我们还是老老实实一二三四地报数。
毕竟还是没人敢在这严肃的时候搞笑一番,那得多缺心眼呀。
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我们围着教官开始聊天。
他长得有点像我一个初中的同学,看年纪也该和我们差不多吧。
他说自己叫“国栋”,我故意问:“你是不是姓水啊?”
他奇怪地问:“我为什么要姓水?”
“这样你就叫‘水果冻’啦。”
又是一阵狂笑。
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我们让9排的教官给我们唱歌好不好?”教官提议。
“好!”
“大家跟我一起喊:一二,快快;一二三,快快快;一二三四五,我们等的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教官扯着嗓子教我们如何起哄。
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在最后的“为人民服务”声中结束了我们一天的军训。
我挽着室友的胳膊,学蜡笔小新的口气说:“小白,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啊?”后面11排的班长扛着旗子,奇怪地看着我。
“你叫小白?”我问。
“是啊,我的绰号是小白。”那人老实回答。
我们看着他黑乎乎的脸,又是一阵狂笑。
洗完澡,睡我下铺室友就拿着镜子来和我比,看到我的脸更黑后满意地去吃饭了。
我累得很,爬上床再不说话。
枕头边放着我和暮的合照。
是毕业前最后一次运动会之后照的。
那天我走到他教室后门,他看见了我。
“能和你照张相吗?”我问。
“哦。”他回答。
然后一边嫌弃地说着真恶心,一边摆好了姿势。
照片里他笑得很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缕阳光打在他的额头,他似乎是一个乘着阳光下凡的天使。
而他身边的我却格外的丑陋。
我看到照片后哭了。
虽然让室友帮我洗了两张,但始终没有给他一张以作纪念。
室友见我哭泣,有些不解地说:“你平时就是这样的呀。我觉得很正常啊。”
我更伤心了。
那我在他眼里,也是这样丑陋的吗?
难怪他会说恶心。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