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章开始之前,我们不妨来想象自己是某一位管理者,如果手下做错事了(特别是故意做错事),你要怎么办?一个很自然的答案便是——惩罚。古时候私塾盛行,当学生不听话的时候,是要被老师用尺子打手掌的。古装剧也经常有这样的桥段:某个丫鬟不听话,便被拉出去被太监打了五十大板。而在现在社会,当某些人触犯了法律,他们很可能会被关进监狱,被迫接受身体上的折磨。
从这个角度来看,惩罚(特别是肉体上的折磨)是一种有效地管理手段,谁不听话就罚谁,吃了这么多苦头后下次一般也不会再犯。虽然这看上去确实很有效,但是也存在很多弊端。
首先惩罚涉及到了诸多的人力财力。比如国家要惩罚犯人,需要设置公检法和监狱等机构,花这么多钱和资源来养活里里外外这么多的人。其次,犯错的人在接受惩罚的时候也要受到肉体上的折磨,从文明社会的角度来看也确实不太人道。
那有没有一种更加低成本,更有效率的方式来维持社会(组织)的正常运转呢?这就是在书中要给我们分享的答案。那就是监控。
环形监狱作者在书中设计了一种特殊的监狱。它是一种环形结构,环的正中间是狱警工作的瞭望塔,而周围则是一圈面朝瞭望塔的监狱隔间。为什么说这种设计更加有效呢?在狱警眼里,所有的监狱隔间一览无遗,每个囚犯在干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在囚犯眼里,由于彻底没有隐私,他们也会认识到自己时时刻刻都在监控之下,这使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换句话说,由于自我的行为完全被暴露,这种监狱设计对于他们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这种监控的手段在现代社会当中也经常被使用。想想城市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司机在城市里开车时候要小心翼翼,时刻要注意有没有违反交规,他们更加担心违反交规时被摄像头抓拍而面临交通罚款和扣分。同样,在很多公共服务机构(例如银行)中也要安装大量摄像头来防止内部人员监守自盗。
前几年所实行的网络实名制也是监控的一种。在实名制实行之前,由于可以保持高度匿名,完全不用担心言论后果,网上经常会有地域攻击、谣言等问题。实行了实名制后这种现象好了很多。
其实,监控所起到的威慑作用非常奥妙。回到交通摄像头的例子,司机因为担心违反交规被抓拍而小心翼翼的行车时,他真的知道摄像头在工作吗?他并不知道,只是他知道,只要摄像头是打开的,他就会被抓拍罚钱,于是不敢违反交规。同样,监狱隔间里的罪犯也同样不确定中间的塔楼有没有狱警,只是确定只要有预警,他就没办法越狱。而实名制之后的网民也不知道有没有管理员在审查,只是知道如果有被审查问题,自己就会遭殃。
于是,威慑的作用最终会带来自我审查。因为被暴露在阳光下,每个人都会小心翼翼地审查自我的行为,避免带来麻烦。
这样的自我审查会带来两个效果。从好的方面来看,因为每个人都在夹着尾巴做人,犯罪率会降低,社会在表面上会变得更加和谐。而坏的反面来看,这实质上是对人性的一种抹杀,由于我们被迫遵循相同的准则,会导致千人一面,这有点像机器人,不是吗?再者,审查永远是审查表面的行为,对内心的思想恐怕无法审查,这只能通过洗脑来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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