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王城的路途上,道路崎岖,荒草连天。她们没有走平原,而是走蛇虫鼠蚁常常出没的山路来躲避官兵的搜捕。
孟羽清母女一路上躲躲藏藏,总是晚上赶路,早上躲藏起来。不过,这一路到还安全,没有了官兵来捉拿她们。但是,他们一刻也不敢松懈,害怕一个不留神就没了命。
终于,孟羽清母女来到了王城,这里到处都是华丽的房舍,人们衣着华美相互攀谈着。碧荷正被这些从来没看到过的美景吸引着时,一对士兵已经来到了孟羽清母女身边。
“你们从哪里来的?”一个士兵上前问到。
“我们是从白薇村来的,我们来是想见族长大人。”孟羽清镇定地说。
“什么?见族长!你们不知道贱民是不能来王城的吗?大胆!”侍卫说,“难道不知道族规要一级一级传达吗?还不快快离开。”
“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见族长大人。就麻烦你们通报一声吧!谢谢你了。”孟羽清哀求的说。
“噢……那我有什么好处啊?”侍卫嬉皮笑脸,不停的搓手示意。
孟羽清一脸的愁容,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碧荷躲在母亲身后也不敢作声,直直的看着那个满脸横肉的侍卫。
“侍卫大人,你做做好事,帮我们引荐一下。我们都是贫苦人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孟羽清低低地说。
“什么?!”侍卫离开恼羞成怒起来,“竟然没有带值钱的东西,相不相信我立刻把你们关到牢里去!”
“我这里有好处你要不要啊?”一个声音从侍卫背后传来。
只见,一位妇人走来,她白皙的面容,眉梢一痣点的恰到好处,束发其后飘以金丝发带,身材纤细,一身青色素衣腰配宝剑,落落大方。
侍卫回头看见这位妇人,立刻害怕地瑟瑟发抖:“小人知错了,请……请大人放过小人这次,小人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走!”妇人皱了皱眉头没正眼看士兵说道。
“是!大人,小人这就离开。”侍卫立刻离开了。
“大人?!”碧荷仰望这那位妇人。
“羽清,我们先去一个僻静的地方聊聊吧!”妇人走到孟羽清面前小声地说。
“好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母女两就麻烦了。”孟羽清说到。
“母女!”妇人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孟羽清旁边的小孩。
“快叫芮夫人!”孟羽清对碧荷说。
碧荷只是看着这位妇人,一时忘了开口。回过神来才叫一声,“芮夫人,你好。”
“这……”芮夫人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再说吧!这里人多嘴杂,走吧!”
芮夫人一行三人来到了芮夫人的行文馆,这里只有芮夫人和一些家奴在这里,相当的安全。
他们在客厅里坐下,家奴送上茶水和糕点就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芮夫人,孟羽清和碧荷三人。
“还没好好介绍一下呢!这是我的好姐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她叫金玲,现在是芮夫人了。”孟羽清向碧荷介绍到。
碧荷立刻起身,说:“芮夫人,你好!我叫碧荷。”
“碧荷,来!多吃点点心。”芮夫人微笑着递给碧荷点心。
“谢谢!”碧荷高兴的接过点心,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碧荷啊!你先到一边玩去,我和芮夫人有话要说。”孟羽清说到。
“好的!”碧荷拿着点心出去。看着碧荷离开了,孟羽清这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私自离开白薇村,还把碧荷也带来了?你来王城怎么不来找我啊?”芮夫人不解地问,“怎么?还是没能忍下心来?你这样值得吗?”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们在白薇村有官兵要捉拿我们,我们不得已才冒着生命危险来到王城。本来是想离开奈诺族,去哪里都好。可是,碧荷偏要回王城找父亲,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王城。”孟羽清拉着芮夫人说。
“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能带着她来,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找一户好心的人家收养她不就可以了吗?你这不是在救她是在害她啊!”芮夫人皱着眉头说。
“我不能看着她长大,我会很痛心的,我舍不得她啊!这不是她的过错,为什么要她来承受这一切呢!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将她抛弃,任由她自生自灭。”孟羽清眼眶通红地说。
“别难过了,你回来了就好,只是,你要是想保住这孩子的命以后就不要再母女相称了,就说碧荷是你落难到白薇村时,一位好心人救了你,之后她不幸病故留下遗孤托你照顾。”芮夫人说到。
“这……这可行吗?”孟羽清说。
“眼下只有这个方法了。”芮夫人小声地说,“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啊!”
当晚,孟羽清和碧荷就在行馆住下了,孟羽清把这件事告诉了碧荷。
“母亲,这个方法虽然可以保住我一时的性命,可是,母亲你有没有想过,我不但不能和父亲相认,也不能和你母女相称,你这要我如何是好?还有那个星澜,我如果不能和族长相认,他又凭什么为我改判婚约?再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被他们知道了,我也性命难保,如果我不能证明我是族长的女儿,对于他们来说,杀了一个贱民也不算什么难事。同时,如果我和族长父女相认,我也不一定活的下去,父亲未必会护我周全。也许父亲会碍于族规,一样会处决了我以捍卫族规的权威。”碧荷分析到。
孟羽清听到女儿这样心思缜密的分析,不免有些惊讶,同时也感到无形的恐惧压迫而来。
“碧荷,连我都保护不了你吗?”孟羽清看着女儿说。
“唯一的方法就是弃子保帅。”碧荷坚定的说,“否则,你也会被牵连的。”
“不许说!”孟羽清痛苦的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我做不到,如果一开始我就可以狠下心来,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
“你必须亲自动手,才能躲过这次的灾难,回到你原来的生活中,母亲,不要再犹豫了,好吗?”碧荷坚定的看着母亲说。
“你不要逼我了,我做不到的!你为什么非要来王城,你可以逃跑的,逃到谁都找不到的。”孟羽清难过地说。
“我能逃到哪里去!我只是一个孩子,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在外面随时随地都会饿死。”碧荷无奈地说,“我又怎么能为了我自己而让母亲为我舟车劳顿。而此行我来王城是想拿我的命和这老天赌一把,赢我生,输我死。而如果我输了,母亲你只要舍弃我,就能再回到贵民中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孟羽清已经泣不成声地跪倒在地,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
“女儿,你就这么不想活了吗?”孟羽清哭着说。
“母亲,我很怕死,我是真的,真的很怕,可是我是真的活不成了,这是我唯一能为母亲做的了。求你答应我吧!”碧荷向母亲跪拜。
孟羽清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嘴唇不停的颤动着。
她怎么会想到,自己不到十岁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而且也有如此的胆识敢与天搏一搏。从碧荷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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