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很快将‘时尚’版面的样刊做了出来，里面的内容也确实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不再是从前模板刻印千篇一律的样子。夏慕将样刊交给老王，看着版面内容，他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李思思确实有些能力。
夏慕看着他满意的表情，想起最近办公室的闲言碎语，不禁开口问道：“主编，梁责编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怎么，你有什么线索吗？”
她想了想，还是将林小然跟她说过的事情告诉了王思远，还有撞见小五那天，他奇怪的表情。
“你说的这个人，昨天刚刚提交了辞呈，不过我还没有批。”
提交辞呈？这就奇怪了，他不是马上要转正了吗，怎么会突然辞职呢？还是在这节骨眼上……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王思远开口道：“很奇怪是不是？所以我派人去查他，果然让我查出来一些东西。”他今天戴了一副半细框眼镜，头发梳的整齐，如果忽略他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倒是十分斯文败类。
之后他虽然没有再提，夏慕却知道他应该是有所打算，便也没有再问。林小然在跟老王谈完后，神情轻松了许多，就算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也没受什么影响，照旧做着手里的工作，只是偶尔会捧着手机聊微信。
耿月被找去谈话，出来时脸色却不那么好看，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没过多久，工作群里就收到了耿月发出的公告——“明天上午十点召开会议，须全员出席”。
不过没想到的是，连闭门不出的梁敏和提交辞呈的小五也出现在了会议室，耿月依然坐在王思远下首的位置，看着笔记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思远到了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机搁到桌上，众人还未搞懂他在做什么时，一段录音从里面传出来。开头是一阵碗碟碰撞的声音，随后是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其中那个女声，是梁敏，而另一个人，却是他们公司的死对头——《阅娱乐》的副主编。
梁敏脸色虽然很平静，手却紧紧攥着，夏慕的视线扫过小五时，刚好看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在意识到有人看他之后，又快速的低下头，掩盖自己的表情。
王思远看着众人的反应，在录音结束后开口说道：“这份录音是我昨天收到的，发件人依然是林小然。”
坐在一旁的林小然显然是知情的，不像上次那样被打的措手不及，只是颇有些无奈，这些天打着“调查案件”的旗号，老王可是一直在家住，害得她都不能放飞自我，不过也多亏了他。
“只是这些天来，林小然的邮箱一直是我在使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种东西发给了我自己？”
夏慕的眉毛微微挑起，这些天一直是他在用？据她所知，林小然的邮箱可是自动登录，她的密码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怎么用的？
“且不说这件事，关于录音的内容我也调查了一下，发现……是有人污蔑梁责编。”
在听到这里时，夏慕特意看了眼猛然抬起头的小五，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愕。
王思远扫了眼下面人的反应，继续道：“关于这件事，我跟梁责编商议过，还是决定走司法程序，将偷拍、散布视频及制作诬陷录音的人揪出来，交由法办。”
在座的人都纷纷点头同意，每个人都有私隐，若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如此轻易便被扒出来，也着实可怕了些，趁机杀鸡儆猴，倒也不是件坏事。
小五眉心紧皱，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们这个方向，却在接触到夏慕的目光后，骤然移开。
“无论做这些的人怀着什么目的，我都希望你可以站出来，毕竟，私下解决总比游街示众的好。”
说完这句话后，他拍拍耿月的肩膀，却没想到对方一哆嗦，手中的本子掉到了地上。
他弯腰将本子捡起来，放到她面前，说道：“一会儿来我办公室。”说完后，他瞟了眼小五，转身离开。
相较于之前的胸有成竹，经过这几把火的烘烤，小五像是被架在火上的干柴，变得有些焦躁。
耿月扭开办公室把手的时候，王思远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倒是让她想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眼神也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思远。”
“阿月，坐。”
王思远回过头，神色有些冷淡，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就没再喊过她阿月，这样一叫，倒是仿佛回到两人过去的时候，耿月看着他的目光也越发柔和。
“阿月，叫你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他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今天会议的时候，我只放了一个音频，但其实我那天收到的是两个。”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却再也不是以前温和亲切的模样，耿月脸色一僵，还是扯出张笑脸问道：“哦？那另一个是什么，也跟梁敏有关吗？”
屋内墙上还挂着耿月选的时钟，在一片寂静声中嘀嗒作响，十分规律的声音，却让她莫名地有些烦躁。
王思远没有直接回复，只是转而说道：“阿月，正如我上次所说，你身边一直有好的选择，只是你视而不见罢了。”
“听了录音我才知道，《阅娱乐》那边的副主编一直很欣赏你，所以不遗余力的要挖你过去。虽然我不太赞同将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但不得不说，他的执着确实打动了我，所以你要不要考虑……”
耿月脸上的血色褪去，她的脚尖不自觉向外挪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夺门而出。她不想听他替别人说话，更不想他连最后的关系都要亲手斩断，如果没有这段录音，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借机将自己推开。
“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拒绝那边的邀请，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你用不着急着把我推给别的男人。”
她说完推开椅子转身出门，好像身后有吃人的恶兽，狠狠摔上办公室的门，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提步去了楼梯间。
在确认没人跟来后，她泄了气般，一屁股坐在楼梯冰凉的台阶上，随后从包里拿出一盒烟，里面只剩零星的两三根，她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却发现没带打火机。
想着刚刚王思远说过的话，她抖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我在楼梯间，给我送个打火机。”
挂断电话后，她看着手中拿着的烟出神，这是王思远惯抽的牌子，自从宋苒离开后，他就沾上了这东西，而她偷偷的抽着跟他一样的烟，仿佛这样能离他更近一点。
现在看来，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过了一会儿，楼梯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支画着廉价红色大花的打火机被递过来。
“我不抽烟，所以只能下楼给你买一个。”
耿月接过打火机，在燃起的火苗中看向来人，笑容有些讥讽：“是啊，你不抽烟，你酗酒。”
“他找你说什么了？”
楼梯间的声控灯熄灭，一片黑暗中，耿月轻笑着点燃了手中的烟，对方似乎真的很讨厌烟味儿，向后挪了几步。
吸了几口烟后，她的情绪也渐渐平缓下来，开口说道：“他说，录音里的那个人，是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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