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中国的鬼》：古中国的那些鬼故事

《早期中国的鬼》：古中国的那些鬼故事

                                                思衣谷

去年，笔者有幸读到了岩井宏实著作，鸟山石燕、葛饰北斋等绘图的《日本妖怪》，该著作强调了妖怪在人类精神上的存在，是可以促进人类的亲切感的，是可以治愈精神上的痛苦的，妖怪的存在意义就是给人类自己自省和照镜子的意义。这种日本妖怪也是能够促进人类情感交流的。一言以蔽之，就是说妖怪的存在对于人类而言是有益处的。

无独有偶，既然日本有妖怪，那么中国自然也是有很多这样的关于鬼的故事的。这不，最近香港中文大学历史系教授蒲慕州出版了《早期中国的鬼》，就是讲到了中国早期的鬼的存在，是如何成为中国过往的一部分，是如何让我们读者更为完整地认识中国，洞察历史与人心的。

此书一共分为七个章节，其中第一章就是讲到了人是如何成为人性的另一面的。鬼的存在的早期不是《聊斋志异》，也不是《夷坚志》，也不是《太平广记》，而是鬼的广泛史是出现在公元前3世纪《楚辞》的“幽都”，以及《山海经》中提到的众多神灵。这里说到鬼的观念，就是被视为一种社会现象或文化建构，它作为人性的另一面，补充了生者的世界。

而在第二章就是讲到了早期中国鬼的初迹。这里就说到了现代汉字“鬼”是出现在商代（约前1600-前1100）的甲骨文，而在《礼记》《说文解字》都是说明了鬼是有着归的意思。而关于鬼的形象，比较突出的就是在《韩非子》中一个关于通奸者的有趣故事告诉我们，一个男鬼可能看起来像一个头发蓬乱的裸体男人。而在关于鬼与人的关联中，就是说到了每个人死后都是成为鬼，加入到祖先的行列。然而也有例外，如非自然死亡的鬼就成为了厉鬼。而厉鬼有名的故事就要数《左传》的伯有成了。

第三章就是说到了帝国规制与在地变化，就说到了从汉高祖开始，以巫为代表的各种地方宗教仪式来作为一统国家的象征。而在秦汉时期的鬼信仰就体现在一些丧葬仪式上，如在东汉墓葬中，发现的文字说明了人们相信有天帝和先班组成的神界官僚机构。而最为体现这种丧葬的仪式的，就是傩了，这是一种驱鬼之术。如《后汉书》记载了这种仪式是一种国家级祭祀仪式，其目的是将鬼赶出皇宫。而比较值得注意的是这种驱鬼仪式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其基本要素如咒语的宣读和特定仪式行为都是相同的。

而关于阴间的出现，笔者比较赞美作者的这个观点。这里我们都可以读到作者通过引用蒋济死去的儿子在阴间上访的故事的例子，去说明了对鬼的存在的集体想象，越来越接近人们在人间所经历的官僚环境。这也是作为一个官僚化的阴间可能是为鬼故事的兴起而提供了心理环境。

第四章就是说到了启明幽暗的鬼故事，这里说到了中国中世纪早期六朝时期主要表现在志怪之中的鬼。这里也说明了六朝兴起志怪故事的原因有1是道教经典、佛教经文都包含了大量关于鬼神的文字。1是“清谈”的风尚，文人聚集在一起多交流了就有了传播的环境。3是这时期的历史和文学作品的普遍繁荣，得益于于东汉以来纸张的日益广泛使用。而在鬼的类型中，我们就知道了有直抒胸臆的鬼，容易受伤的鬼，女鬼，寻仇的鬼等。而这种志怪小说的创作理念在于正义，如干宝的《搜神记》中的庚亮就是以反例说明了一个不那么正义的人会在厕所里看到鬼而死亡。当然还有《三国志》《世说新语》《春秋》都是说明了正义的故事。而创作理念还包含了道德、诙谐与怀疑，鬼作为宗教信仰的传播媒介。

那么，志怪故事的宗教意涵在于那里呢？那就是不仅缓解了读者追求娱乐的心理需求，提供了对人性进行讽刺的机会，也让读者接触到了一些渗透整个社会而有根深蒂固的宗教信仰。

接着，在第五章就是谈到了早期道教文化中的鬼，这里就是列举了葛洪的《抱朴子》为例，而道教鬼的形象上，作者也举了《太上洞渊神咒经》，这里就写到了道教鬼的形象，如赤鼻大鬼等。而道教的驱鬼咒法的主要目标是获得生活中的幸福。

第六章则是说到了 早期中国佛教对鬼的降伏。这里就提到了唐朝百科全书式的宣扬佛教的文集《法苑珠林》就是收录了大量鬼故事，其最初的目的是弘扬佛法。其中这章也提到了最早的译经之一《道行般若经》，就是说到了驱除那些有害之鬼的方法就是运用具有发力的摩尼宝珠。而在《般舟三昧经》就是运用一些与传统中国，如儒家的社会伦理，去警告读者不要崇拜鬼与灵。而说到早期佛教对鬼的降伏具体有那些做法呢？如就有诵佛号，唱佛经；使法器，办法会；僧为法身。而作为外来文化佛教自然也是面对与中国在地信仰的系统的竞争的，佛教的竞争做法是佛教表现出一种具有比道士更为优胜的能力，另外一方面就是承认地方信仰的鬼灵。

最后一章就是说到了比较研究视野下的中国鬼现象。这里说到了美索不达米亚的宗教的鬼的出现是说明了警告或者提醒社会上的不公平的现象；古埃及的鬼是不那么自由的；古希腊的鬼是具有双重性的，即是即作为文学形象，也是被理解为起到宣泄社群焦虑的作用。而古罗马人与他们的鬼之间的关系是简单的，就是生者与死者之间的第一次互动。通过比较对比，作者最后也说明了中国文化中的鬼有着丰富的历史，以及现代中国与过去的中国仍存在深刻的联系。

如果你想要完整认识中国，洞察历史与人心，就不能不了解鬼。而你对早期中国的鬼又了解多少呢？且读读蒲慕州出版的《早期中国的鬼》，我们知道中国古代有一个鬼的世界，它在广被接受的文化话语体系或宏大叙事中并不明显，然而这个阴暗的鬼世界一直是中国过往的一部分，全面中国文化，是需要了解中国早期的鬼的，作者这次采用跨学科的方法，从宗教、历史、社会理论、心理认知等多角度，追溯了从远古到魏晋南北朝时期所存在的鬼。让我们读者可以更加深入了解中国的传统文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