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潭街的码头边有一颗百年古树,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到冬日,古树上的梅花都会红得特别鲜艳,远看就像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泼洒在浑碧的河面上,流水去而血不散,每每夜间风起,空气从河两岸的山间夹道流通时就会发出“呜呜……呜呜呜……”的悲天哭泣之声,各种怪事也会在这期间发生。
一时间小镇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夜里更是足不出户,门窗紧锁。偶有夜更的小厮路过此地,第二日便被人们从河里打捞上了尸体,双目圆睁,腥红一片,似惊恐过度,死像颇为狰狞,奇怪的是他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至此再无人敢夜半流连此地。
直到一日,镇上来了一位身着天青色长装的男子,初时也没人注意到他,但他的举动却在镇里引起轩然大波。那日黄昏,男子靠在河边的古梅树下默默流泪,这时的街道已经只余稀稀疏疏的收摊人,大家都慌着在日落之前赶回家落锁,有好心人看到这一副生面孔,忍不住的上前提醒几句,男子也只是奄奄的点头道谢但未有离开之举,来人看这情景,只是摇摇头就赶紧挑着担子往回赶。
那天的夜晚格外宁静,没有了河岸里传来的悲鸣之声,小镇上的人们也睡得格外香甜。好事的人本以为第二日又会打捞一具尸体上来,早早的来到河岸边上,却意外的看到了无比美妙的一副画面。暖暖的冬日刚刚在山顶冒出个半圆,天青色衣装的男子轻靠在梅树下,梅花的香气好像飘满整个天空,醉人的香甜沁人心脾。
消息很快传遍小镇,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的来了一波又一波,但个个却似避瘟神一样的避开男子。
连续数日,男子都是朝离暮归,说来也怪,男子来小镇后这些日子,夜里忽就变得格外安静,偶有的怪事也不再发生,男子在镇上自然也就成了传奇人物。
时间很快就过了半余月,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件奇事。就在这件事的余热还未消退时,另一件惊天大案便轰动了十里八村,镇上一向横行霸道的衙门知府长公子被断头悬于城门口,古树下的男子也自此消失。
另一件怪事,知府小公子突然像疯魔一样移种古树于庭院的池塘边,谁也碰不得,每日三餐对着古树傻笑痴拜。紧随着府里接二连三的命案传出,知府衙门彼时已经鸡犬升天。知府老爷无奈,为保唯一次子性命,战战兢兢过了数十日,终于寻来一位得道高僧。
高僧一番法事下来,只叹无能为力,两口鲜血猛喷于树身,用尽最后一口气力对知府老爷道:我佛慈悲,冤有头债有主,施主往后应多行善事,方能将此妖孽封印于此,保府中太平。
高僧在此圆寂之后,府里果然清静许久,知府的小公子也渐渐恢复神智,在清楚了之前的事情之后,誓要将此树连根拔起,知府老爷一再呵斥,才勉强将小公子压下。后又请道士修筑庭院,封了这院塘。
经年之后,知府老爷得了长孙,添一填房又得了幼子,可谓是双喜临门。但是好景不长,两幼儿总是莫名其妙的怪病连连,这样到了第三个年头的年关,两小儿终于同时倒下昏迷不醒,知府上下人都战战兢兢的伺候着,恐一个不小心便丢了自身性命。各路大夫来来去去也都束手无策,知府老爷的心已凉大半,遂想起封锁多年的古梅树庭院,情急之下呼喝数十壮汉开了庭院的门。不曾想,这门一开,知府宅内的人都似疯了一般,拼了命的相互厮杀,直至最后一个人倒下,府宅之内一夜间尸横遍野,无一幸免。从此宅邸便荒废凄凉,魅影重重,数里之内毫无人烟。直到一奇女子闯入,才破了这异事,解了这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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