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徐晓石
倪健不是海门人,是通州川姜人。而海门认识倪健的人也很多,我就是其中一位。
我认识倪健是在30年前,那时他还是三厂镇上通讯员。因为厂里办了一张《新星报》所以他与党委宣传科的人走得很近。偶然也为厂报写点小文,于是就熟悉了。
倪健,个子不高,50多岁,戴一副眼镜,为人处世很有文人做派,见到我总是谦和地握个手,自称小倪。剔稿或书信,喜欢写上请xx兄指正这样的字眼,言语雅气,到也不觉得虚腔,很实在。
我与他平常少有来往,只是在某些会上相见。圈子地偶然几人闲聊,谈文章、谈报纸的时候,也有人讲起他,甚至语气惊人,"倪健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中国农民集报大王"听到这些我是极其仰慕其人。
《南村辍耕录》说:"一事精致,便能动人,亦其专心致志而然“。倪健长时间只做一件事,将集报做到中国”大王",真算极致,能做到的人极少极少。
1992年,原通棉三厂《新星报》创刊,2003年企业改制,企业报改为《华润大生》,2014年12月,由我主编的第113期报纸编辑完成,由此当了22年编委、主编的我如释重负,退休养老。这一天,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倪健,想把这些报纸放到他的收藏馆内保存。他欣然答应,没过几天就来取走了。
2015年退休后,我在海门张謇研究会坐坐,倪健也是会员,于是我和他交往就更多了。也就萌发了想去倪健报到收藏馆看看的念头,去年正巧有一个会议在三星叠石桥,相距收藏馆不远,便造访了倪健报刊收藏馆。他位于通州区川姜镇姜川村,走进一幢三层小楼,满眼报纸,尽收眼底。倪健领着我边看边聊。庄重点说是受益匪浅,带点现场感说是非常快乐。他讲得眉飞色舞,我听得如痴如醉。
从他的讲述中,晓得倪健父亲死得早,寡妇老娘含辛如苦带着兄妹俩艰难度日。盼望着儿子早点长大寻钱养家。作为倪健理应凭着聪明好学,闯入商海,当个老板。为什么偏要热衷于收藏报纸这个爱好。
倪健微笑地说:人活着无趣无味,闲下来无所事事。倘有一二雅趣,或游山玩水,或丹青泼墨,或养花弄草,或收藏赏玩,皆怡心养情,人各有志。于是我就选择了报纸的收藏,四十多年,一发而不可收。听这段话很平淡、很朴实。但我作为鼓吹倪健的作者,仅写于此,未免意犹未尽。
收藏是一种包容。将生命以外的历史浓缩在一个空间。在他三层楼五百平方米的空间里,倪健留下了十平方作为卧室,其余分配给二万多种,数万份报纸,其中就有横跨三个世纪的镇馆之宝,清代宣统元年出版的《政治官报》和横跨清朝民国的《申报》。在现实的浅水区和历史的深水区洄游倘详,把人生的闲时、闲线、闲情揉合在一个点上,大俗而求大雅。
我看着展馆的布置,听着一件件珍贵藏品介绍不禁肃然起敬,更让我高兴的是114份企业报以及56本《张謇研究》被整齐地排列在馆内。
收藏只是一个过程,前有古人,后有来者。作为一个收藏者,不求永远占有,只有曾经拥有。"天空未留痕迹,鸟儿却已飞过"。我在极力将我俩聊天的话题引向深入。倪健是聪明人,他随口补了一句,收藏家永远收藏着这条训诫。我总有一天老去,收藏馆是属于社会的。我再一次被他的胸怀折服,一个民间收藏馆,又在乡村僻壞,每年能吸引五六千人去参观、交流,这本身就是一大奇迹。
这位远近闻名的"报痴",手机微信朋友圈有三千多人在聊天交流集报之事,可见交往如此广泛,为他的成功提供了不竭的源流。倪健不会开车,酷暑严寒,风霜雨雪,走南闯北,靠得就是电动车。他风趣地告诉我,五年之中已跑坏三辆”小毛驴”,行程达到五万公里左右。
这些细节能说明什么呢?它们又有什么意义呢?细节总是迷人的。我想,读者自会有自已的理解。我写这篇小文,只是我从心底里敬佩报痴倪健。
(本文为征文约稿)
作者简介:
徐晓石,生于1955.4.13,从事企业文秘工作35年。退休后热心张謇研究,现为海门市张謇研究会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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