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
星星,点点,
像遗失的纽扣,
撒在路边。
它没有秋菊
卷曲的金发,
也没有牡丹
娇艳的容颜,
它只有微小的花,
和瘦弱的叶片,
把淡淡的芬芳
溶进美好的春天。
我的诗,
像无名的小花,
随着季节的风雨,
悄悄地开放在
寂寞的人间……
顾城《无名的小花》
抱歉将顾城的诗作为开头。因为我要讲的无关诗词。而是一些被此诗触发感动而抒写而成的作品。
在接触哲学之前我一直坚定的认为所有事物最后都会发展为艺术。
从拥有感知能力开始,人的意识就像一个无底洞,只要人是清醒的,无数的信息无时无刻不在从周围的环境中流进来,人的表达意愿,语言的诞生顺理成章,试想对于初生的孩子可能有很多可以作为艺术的表达形式可以作为语言。比如声音,比如肢体动作,比如写写画画。但是人自然而然选择了一种最便捷的方式作为语言,也就是我们发出的声音。而其他形式的语言就随着人的成长慢慢的淡化了。当大多数人在生活的洪流中被冲刷得麻木,语言艺术退化为工具,对艺术的感知流于表面,其真正价值被不屑一顾的时候。这些艺术种子并没有就此消失,它们仍然一直存在着,用它们特有的方式感染着我们,那些仍然对艺术保有感知能力的人仍然能感受到艺术对其生活和思想的美妙影响,他们敏感的感知万事万物在不停地言语,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平和,易于倾听,会习惯思考,会组织语言去表达,爱亲近大自然,明白所有的话语都应该从真切的感受中生发出来,明白能用善意理解而充满好奇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是何其的可贵也何其的幸运。这些特质在尚未开蒙的孩子们中有大半存在。孩子的感知能力自不必说,而且没有哪个孩子不从本质上亲近大自然,好奇心就更不必说了,以这些为前提,接下来我要老老实实地讲讲孩子们因诗而生的画了 ( • ̀ω ⁃᷄)✧,说实话,在他们的牙牙学语的画里我越来越能感受到语言的魅力了。
在办公楼改成的临时教室里,今天晨颂是开头的那首诗,顾城的《无名的小花》,诗里是浓浓的小小的茁壮的生命力,仿佛什么都没有说,又仿佛阐释了一些无可名状的东西。四年级的孩子的语言口头表达还没有发育得特别精确,美术又是没有唯一答案的学科,每个人对每种颜色的感受都不一样,美术课堂每每因大家感受不同答案不一而引发混乱,但是这不也正是艺术的魅力所在吗?为了预防这一问题我选择了口头提问让孩子笔答的方法。这首诗的画面感很强,所有需要画的东西以及需要表现的感觉都可以通过对诗歌的理解来得出。我一边读诗一边提出了我的问题:
1.你看到了诗中的野花,你觉得它们是什么颜色的?这些花朵们有多少?每朵花是一样的吗?花朵多大?
2.你的野花开在哪里?
3.你看到了一个什么颜色的世界(注意是背景色)
过程中已经有孩子悄悄喃道:
“我要画好多颜色”
千千“很多很多”
煜舒把花海画出很远很远“当然不一样”
振普把牡丹和菊花也画了上来(虽然我没看出来)“很小、因为是星星点点的”
慰翔画了几棵大树,花就变小了“路边”“河边”“山坡”“树底下”……
凌润的小河 嘉言阴天的河边亭子下的花海,他曾向我提出不想画画的申请,进步很大。 煜舒的山坡上的花每一朵都很精致“绿色,春天是绿色的”“蓝色”“彩色”……
熙羽最先完成,绿色的春天 冬冬彩色的春天 哈哈,忘了是谁的,也是一个绿色的春天语文课让诗进入孩子的心灵,而美术让诗从孩子的笔下流出来。好了,答完之后就可以按你的想法来创作了。水彩湿画法让孩子创作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同时因为它的强大的颜色流动性和使用软笔的原因,让创作者每一丝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孩子的眼睛可以张目对日也可以明察秋毫,她们有把想到看到的东西原模原样的地画出来的强烈愿望,这种愿望甚至会让他们无法下笔。这时最考验引导者的耐心了,要把他们的注意力从形状引导到颜色,从描模引向表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孩子表面在点头,可心里的观念异常固执:
“老师,我画的不好”
“老师XXX怎么画”……
这时不如问他们些更虚无缥缈的东西“寂寞是什么颜色的?”
钦泽给了我答案,灰色,灰色总有点寂寞,但你的野花像四个个性迥异的朋友,他们不寂寞。 寂寞就像淋了一场雨。又忘了是谁的,孩子们要写名字啊!!!“柔弱怎么画?”
翔川很努力地把野花表现得随风摇曳“悄悄怎么画?”
很有写意画家气质的王瀚画了两片大大的透明菏叶把自己的花藏起来于是孩子们的艺术思维便从“春天是绿色的”牙牙学语的状态向更抽象、更高级的状态进发了。
或许这样的开始并不是艺术,但种子种下,悉心浇灌,随着岁月不断萌发,孩子们的内心世界不断充盈,能用画笔表达的东西将越来越丰盈越来越有神韵起来,那些笔下出现的将是对万事万物的敏锐感知并能与之交流的鲜活的心灵,是能将宇宙纳入其中仔细端详的健全的人格。那时候的人拿起笔又将会怎样来表达自我呢?
反观我的东西真没有他们有活力 还是模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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