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魂|「二十四」未解之谜

作者: 冯俊龙 | 来源:发表于2018-11-07 00:44 被阅读1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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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屋魂|「二十四」未解之谜

    第【二十四】章

                      未解之谜

    特别去和学校里的老师同学告别之后,天生又和来家里道贺的乡村干部以及左邻右舍聚了几次。大家都说些鼓励的话,希望天生能到部队去混出个名堂,最不济也要“混个吃国家粮的户口回来”。

    天生也不知道去部队可能会混到什么名堂,但他相信母亲经常说的一句话:“人挪活,树挪死。”反正自己拼命努力,肯定不会没有收获。

    天生最喜欢的最小的幺弟在出生七个月大时,就抱养出去,现在家里还有比自己小三岁的老三复生、小五岁的老四再生。三弟已经在读初二了,四弟刚读初中。也不知道自己走后,谁来帮母亲承担些家务?含辛茹苦的母亲既要和父亲一起下地干活,还要负责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侍弄家里的猪鸡兔鸭,任劳任怨的母亲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天生想想苦难的母亲,心里就会止不住地流泪。

    但至少自己再也不会从家里粮拿钱了,这样整个家庭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家里的日子总会好过些吧?

    看身材比自己矮小的三弟复生正背着一背篼喂猪的红苕藤回来,天生赶紧跑过去帮复生接住背篼。从按压得结结实实的背篼里掏出一捆红苕藤来,抱到猪圈里去给已经饿得“嗷嗷”直叫的猪吃。天生随便拿过靠在猪圈土坯墙上的扫把,把猪圈打扫了一遍。

    天生转过头来,严肃地对复生说:“复生,你已经是大人了,我走了以后,你要多帮家里干点事,比如这喂猪、喂兔、打扫猪圈土圈,你看妈头上的白头发……”说罢,哽咽着,不再说下去。

    天生喂了猪,又招呼复生和他一起去打扫兔圈。

    建在土坯房里的兔圈,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三面墙壁,屋子里满是兔子的尿骚味道。有的兔子把用篾片编成的栏栅咬烂,从破洞里伸出头来,好几只胆大的兔子已经从几层高的楼房一样的圈舍里跳出来,正若无其事地在屋子中间捡拾着散落的青草吃。

    天生招呼着复生,兄弟俩从不同的方向围拢过来,把几只不听话的兔子按住,重新放回兔圈里去。

    天生有些沉重,边打扫兔圈,边对复生说:“复生,我明天就要走了,这到部队去是阴卦还是阳卦,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努力的!”天生不想在还懵懂无知的三弟面前,流露出太多个人的不安,但想想家里面的情况,还是有些忧伤:“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哥去了充国市,家里的这些兔子由老爹来养,他懂得的技术不多,你看经常有兔子莫名其妙地死……还有,妈又好客,给每个来参观的人都打醪糟鸡蛋煮面条吃,这个家暂时很难……”

    复生不想让二哥在离开家去部队之时过于悲伤,于是打断二哥:“这些我都晓得,但父母的事你干涉得了么?这兔子能养就养吧!反正我会尽心尽力地帮着家里干活的!”

    兄弟俩手脚麻利地把兔圈打扫了一遍,兔粪和兔子吃剩的草渣装了一大背篼,由天生背到房后的粪坑边上放着,等明天父亲背到田里去肥田。

    天生在放背篼蹲下的时候,后面帮忙的复生力气太小,一时没接住,天生连人带背篼一下子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屁股疼痛倒不说,揣在裤兜里的黑铁盒子一下子滚出来,掉在地上。

    听到声响,复生顾不得一只脚还被沉重的背篼压住,一只手已经伸出来,把黑铁盒子捡拾过来,复生是知道这只黑铁盒子是父亲装钱用的。

    这盒子是家里当成宝贝一样保存的,今天怎么到了二哥这儿了呢?

    看复生疑惑的表情,天生从复生手里那过盒子,重新揣进裤兜,平静地对复生说:“这是我下午在楼上的藤箱里拿出来的,里面有枚印章,我想把它带在身边,出去研究研究,对了,家里还要它装钱呢!”天生说罢,掏出黑铁盒子,边打开边对复生说:“这个盒子里除了这枚印章,再无他物,我连盒子带出去也不方便,你把盒子放到楼上的藤箱里去。”说完掏出盒子里那枚精致的红色印章,用纸包了,把空黑铁盒子递给复生。

    第二天,天生挎着大哥用过的旧布包,裤兜里揣着用手绢翻来覆去包裹着的红色印章,随部队来征兵的人去武装部报到,然后从那里出发直接去部队了。

    复生按二哥的叮嘱,把黑铁盒子放到楼上藤箱里去。到底是小孩子,第一次单独接触家里最重要的宝贝,复生在把黑铁盒子放进藤箱之前,好奇地把黑铁盒子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本想玩耍一阵,再放进藤箱然后下楼去做作业。想不到,自己一不小心,把黑铁盒子一下子失手摔落在楼板上,等复生慌里忙张去捡黑铁盒子时,黑铁盒子里意外的东西让复生大吃一惊!

    被二哥拿去了红色印章的黑铁盒子本来空空的,复生也反反复复看了多少遍。但摔落在楼板上的黑铁盒子,从装印章的那头裂开,一缕金黄色的亮光在黑色的铁盒子里格外耀眼。复生屏住呼吸,慢慢蹲下来,盯着那丝缝隙里透出来的光亮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把黑铁盒子放在阁楼角落里的柜盖上。左手按住盒身,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夹住冒出来的部分,盒子里透出来的金黄色随着手指的提升,慢慢地就多了起来。

    原来这黑铁盒子居然是安装了夹层的!

    沉重的红色印章装在盒子里,就如同一个卡子,锁住了盒子的底层和夹层。印章拿出来,就等于取消了卡子。在重力的作用下,盒子的底层和夹层就分开来了。

    复生把整个盒子的底层取出来放在一边,看见盒子新的底层竟然是华丽的金黄色。用手去摸,光滑如画,似纸如绸。复生把盒子翻转过来,在柜盖上缓缓地用力敲打,反复数次,一片和盒子一样大小的东西才脱离了盒身,安安静静地躺在柜盖面板上。

    复生打开来看,原来是一张金黄色的绸布,包裹着的一块方方正正的做工精致的东西。这块也不知道是铜制的还是金制的东西,泛着耀眼的金黄色的光芒,很沉,上面刻着英文。怪不得这看似薄薄的黑铁盒子竟然那么沉重!

    复生认不得英文,但从方块制作的精致和大气的设计上,可以看出这枚金黄色方块的卓尔不凡和高贵别致。

    这枚方块是用来做什么的?是谁给谁的?为什么上面刻着英文而不是汉语?这枚方块为什么要这样保存?难道真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这些谜一样的问题,缠绕在复生脑际。

    复生心里断定:这枚方块和自己家里肯定有密切的关系!甚至会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这枚方块是不是祖父的呢?!

    强烈的震撼让复生按捺住狂跳的心,把金黄色方块悄悄揣进自己衣兜,重新把一切恢复原样,把黑铁盒子放回破烂的藤箱里,强压着忐忑不安的心走下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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