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放假了,我要去看看刘嫂子!
刘嫂子,我=十年前的邻居。
那时我住在前夫单位,刘嫂子住隔壁,她是随夫而居的家属。难忘初次见面的情形。
那天我正领着女儿在院子里玩儿。“突,突,突――”一阵三轮车响,车冲到跟前,我躲闪在一边。车后兜高高坐着母子俩儿。那中年女子冲我一笑,眉稍处一颗痣欢快地跳动一下。她就是刘嫂子,从乡下搬来做了我的邻居。
刘大哥是转业军人,嫂子像许多军嫂一样,在家种地养育儿子,农闲时来照顾丈夫。摩托,三轮拖拉机她样样拿得起。
“小王啊,你忙不过来就把孩子放我家。……”我的女儿很快就赖在她家乐不思蜀了。
一年后,我家发生变故。孩子爸一走了之,把诸多麻烦全留给了我。人走茶凉,我孤儿寡母被抛在异乡,惶恐无助中嫂子始终是我的温暖。那时候,有让我敞开心说几句话的地方太少,嫂子的笑脸依旧温暖,她家的大门依旧对我母女开放……
患难见真情。后来我搬离此地,嫂子一家也搬到了县城。以后的几年,我们见面少了。我又经历许多坎坷,但想及嫂子,心中全是温暖。
今天的刘嫂子已做了奶奶,含饴弄孙幸福快乐。她的乳腺癌十几年了,身体仍康健。
嫂子,好人好运。
[=]
“借钱不还,啥玩儿意。”老公一提某×就想暴粗口。
“算了,他够可怜的了。”
某x是前夫的好兄弟。那笔数目不算小的钱也是因当年他们是铁哥们儿才连借条都没要。
前夫出事儿后,前前后后他没少帮我们母女。那时,能坐在他们家一块儿说说话,都让我心生温暖。举目无亲的异乡,突发的事件,打得我晕头转向。看热闹的多,说风凉话的多。寒冷的冬天,他们曾是我生活中一束暖光。
世事难料。谁知某×小家出了问题,夫妻反目。耿介的男人受了奇耻大辱。挣又挣不脱,咽又咽不下,终日借酒撒风。可悲可怜,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活得窝囊,没个人样。
我结婚了。再提这笔钱,某×扯东说西,满口谎言了。那个耿直忠厚的兄弟不见了。
我劝自己,算了吧,钱与情比算得了什么。
记住困难时他们给予的真情与温暖,忘掉这被坑的鲠,放了别人更放了自己。
〔三〕
吕燕成了县教研室学科组长了,她问起你了呢。
年轻的同事对我兴奋地说。嗯,我只淡然一笑。尘封的记忆又被打开。
吕燕夫妻与前夫是高中同学,毕业分到一个乡镇,他们夫妻是教师,后来我们成了同事。
我结婚后,她两口子成了我家的常客。隔三差五一家人来蹭饭。她是本地人,断不了弄些家里种的果疏送来。
他们除了跟我家走动勤,更与另一公安系统同学一家交往甚密。
后来我家变故出现,他们立马躲闪得远远的。在与学校同事闲谈时,有一同事就说,谁不知道人家两口子是高射炮眼珠啊。以前借钱靠你家,办事求×,指那公安。我没把此话放心上。
人家追求上进也有好命。果然男人依附已升职的公安也成了公安,且一步一趋追随成了个官。女人也进了县城上班。
我女儿上县城上小学了,寄宿小饭桌。她就在那所小学里教书,家就在附近。
在这学校上了二年的女儿,竟然看见熟悉的吕姨对她从没打过招呼,孩子更不认识她家门口朝东朝西。
这两个人,让我尝到了世态炎凉,也是今生再不想有任何交集的人。我一次又一次删除她的联系。她今天递来的橄榄枝,我不稀罕!
记忆,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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