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过年回老家,八十多岁的老奶奶,送给我两副鞋垫,我欣赏着一针一线缝出的漂亮鞋垫对奶奶说,这得需要多少时间啊!老奶奶笑着说,“时间有的是,就剩下时间了。”奶奶脸上的笑影退去,皱皱的脸上浮着一丝荒凉。
多年前,同事无限苦恼地说,“给百无聊赖的老妈找点啥事打发时间呢?”最后买了红色、黑色、黄色豆子,混在一起,让妈妈分别挑出来。辛劳一生的妈妈有事可做,就不再度日如年。
生命装在时间的口袋里,生命丰盈,口袋也饱满,日子不空,人生有意思;生命荒疏,口袋干瘪,日子空了,人生没了奔头,也没了味道。一个人没有力量填充时间的口袋,就很难忍受生命的苍凉无意义。时间是生命的量尺,时间里有什么,生命就有什么。
孔子站在河边,望滔滔河水,感慨时间如斯。但是在时间的河流里,撒下不同的生命之网,捞起的自然也不同。
二
明代文学家归有光,在《项脊轩志》中写道,“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一棵树的蓬勃记录了妻子离开的时间,表达了在时间里滋长起来的深沉的对亡妻的思念。
大学的好友,断了联系,忙忙碌碌的岁月中,没有特地去找,但是我知道三十年的岁月之河,没有淘尽青春岁月沉淀下的纯色友谊,那是时间隧道里的永不熄灭的光,时时温暖到我。
时间是土壤,情感是种子,把情感埋在时间厚土里,或茁壮成长,或销声匿迹,时间是情感的量尺,把一切交给时间,自会给出答案。
三
阅读《卓有成效的管理者》一书,已经记录了四天时间,清晰地看见所谓忙忙碌碌的时间背后,留下许多空白:等着上课,半小时的时间空在那里;翻阅手机,似乎读了一些文章,杂乱的理不出意义。不是时间不能空白,只是无意识下的空白,不能很好地享受到空白。
一个小时写不了三百字的文字,看见时间里的效率,比看见时间去哪里更有意义。
思考如何在有限的时间资源内释放出更大的能量,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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