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栀子花的香气里,将一本读完,窗外是雨后天青色,天色已晚。是夏至啊。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汪曾祺《人间草木》
“还有人是荡妇体,管它呢,我就是个荡妇你怎么着吧?”余秀华反唇相讥。
这两人多幽默。
余秀华在诗里写道,我不过贪喝了稗子酿的酒,就被你贬到这一轮的人世,这陌生的窑子里。
荡妇余秀华是要写诗的,窑子里的潘玉良是要画画的。这些人间奇女子。
读余秀华的诗歌,温柔起来吧温柔的要死,犀利起来吧纯洁的网友骂她是荡妇。
我喜欢天真这两个字,不喜欢单纯、纯洁。
余秀华大概就是汪老笔下的那种女子,老娘爱怎么荡就怎么荡,你管的着么!
“首先是我家门口的麦子黄了,然后是横店/然后是汉江平原/在月光里静默的麦子,它们之间轻微的摩擦/就是人间万物在相爱了…… ”
江汉平原的月色在余秀华笔下,有一种丝绸的光泽。
夏至日,江南,是一轮小小的月。
江汉呢,想必也是一样的月。
我,与此月同在山中。
我,与此花同在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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