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友自省城来,随行前往市医院办事,完毕后在门口等车,友突讲:“好想吃烤红薯!”话音随目光转至医院旁边的铁炉,只见大爷熟悉的掀开烤炉的盖子,挨着拿出里面的红薯,用手捏一下,软了就是熟了,熟了的放在炉子上边,不够软的话再放回去。翻过一遍后,再盖上盖子,大爷便坐在炉子旁边的凳子上抽烟。
友友呆呆的看了一会,我说“想吃就去买几个。”她说:“想吃不是因为肚子饿,是一种情怀,不知怎么的,一到医院门口就想吃个红薯,是一种情怀吧!”
与其说是情怀,不如说是思念或回忆,我有同感。小时候吃红薯,大多是母亲煮好后放在火炕旁边,等玩耍回来后,那便是最好的零食。红薯粥粥的皮,带着一股煤火烤过的味道,很是香甜。直到有一次,随母亲到城里看望亲戚,他住在医院里,我和母亲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饿了,医院的旁边有一个卖烤红薯的大爷,我闻见红薯的味道,就和母亲说想吃烤红薯,母亲掏出所剩不多的几块零钱,买了两个,当然和黄土地打交道的母亲用生活经验证明那两个红薯挑选的多么成功,又软又甜,哇,原来红薯还可以这样吃,那时候不太认识字,后来长大后才晓得那烤红薯的炉子竟是油漆桶改造的。但这对材质的研究丝毫没有影响红薯的味道和人们对烤红薯的热爱。
后来工作的第一个单位,也是一家医院,医院门口有个卖烤红薯的阿姨。阿姨没到秋后就来了,一直到次年的五月,瘦小的身躯风雨无阻。有一次我抱着儿子走过她的身边,儿子指着炉子上的红薯非要闹着买,那阿姨便挑了两个个头较小的送给我,硬是不要钱,说是孩子喜欢尝尝无妨。医院的同事告诉我阿姨全家的收入都靠她卖烤红薯,她有两个儿子,没有固定的收入,眼见要成家了,阿姨便承担起重任。她身上的衣服十几年没变。也总是看见她和前来去买红薯的顾客寒暄,很快就熟络起来。
后来我到市里上班,很久也不回去,那天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阿姨,问及曾经同事,说是确实好久没来了。也许是家里有事,也许是年龄大了,身体不允许。但后来医院门口便没有了红薯的味道。
烤红薯是医院进进出出的人们很难拒绝的食物,吃了可以填肚子,可以满足孩子们的要求,对我,烤红薯让我想起母亲,想起那个瘦小的阿姨。
烤红薯吃的不仅仅是香甜的味道,更是一种情怀。我一边思考着一边走向炉子,“来,给我称几个烤红薯。”医院门口的烤红薯有特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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