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The Funny Thing is…(《有趣的是···》)里有一章名为“making your life count”(让你的人生值得),作者Ellen Degeneres(是的,你猜的没错,她就是艾伦秀里的Ellen)描写了自己清晨醒来,列完一天的清单之后,突然感觉无比空虚。于是,有了她和一只的蝴蝶的对话,主题是“life is short.”(生命短暂。)为什么和一只蝴蝶讨论人生苦短?因为蝴蝶的平均寿命是5-14天,对于“短暂”,它们有绝对的发言权。
Ellen问蝴蝶,“Life goes by so fast. I feel like I haven’t really contributed. How can life be made worthwhile in such a short amount of time?”
(生命飞逝,我感觉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如何在如此短暂的生命里让人生值得呢?)
蝴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叙述了自己迄今三天半的蝴蝶生命里做的事,例如当日冲销员、演员、农业技术人员(授粉)等。当被Ellen打断,不得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时,蝴蝶思索一番之后这样答到,“Don’t put off till tomorrow what you can do today.”(今日事今日毕。)
我觉得蝴蝶告诉Ellen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Life is short, so just live it.”(人生苦短,活出自己的精彩。)当然,聪慧如Ellen,她即刻领会。于是,第二天早晨,Ellen的每日清单里的头几条是这样的:1.扶老太太过马路;2. 种一棵树;3.做志愿者····
知道李雪琴是看了一次她在《脱口秀大会》的表演,虽然没记住她讲的内容,但记住了这个女孩,聪明、幽默、丧。
很多人说李雪琴和李诞很像,他们都是那种能在悲苦的人生里调侃自己、逗乐别人的人。
我不了解李诞,但我看过他的一些文字,从字里行间里可以感受到李诞式的丧。但是,他的丧是先触底后反弹的向上生长,有暴风雨过后乌云渐退的豁然。也许,当接纳了生活最阴暗的样子,往后余生只有美好和不惊。所以,李诞,一边说着丧气话,却一边在北上广认真拼搏,无疑,他是一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
可是,关于李雪琴,我总觉得她的丧里有一种认命的坦然,那是看透世事沉浮后,不愿意再挣扎的退让和妥协。我猜,李雪琴应该算是一个悲观的遁世者。艾小羊对此总结得精辟:李诞的丧,有野心;李雪琴的丧,更有“放自己一马”的味道。
例如,在《脱口秀大会》后,李雪琴决定回到老家铁岭创业,她说,“走一步看一步呗,及时承认自己不行,能力就到这儿了。”而李诞曾在《十三邀》说过这样一番话,“我确实喝三块钱一瓶的啤酒,也很开心。但我觉得这样下去我就完了,我就回内蒙了,我就回内蒙自己找个屋,我就喝一辈子啤酒,也行啊。最可怕的就是这个‘也行’,最可怕的就是‘也行’。因为在我心里这种选择真的行。所以我就一定要变成现在这样,打一个小粉领带(逼着自己走出去),我才能健康地活着。”
大概十年前,一个直男朋友告诉我,“女孩和男孩不一样,女孩子到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而男孩得回家,回到父母身边,承担起自己应有的责任。”当时我的反应是,“你丫有病吧。”
可是,十年后,我竟然开始理解他所说的那番话。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对此表示认同。或许,我心底其实并不愿意承认,所以前几天还特意和几位男性朋友就此话题进行了一番讨论。但是,当我问他们,“所谓的‘回家’算不算是一种牵绊”时,却被告知,“我骨子里就是传统的人,所以不得不妥协”,“自己的责任吧,男人这辈子可能是注定的”···我心底突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感。
一个还在坚持梦想的朋友安慰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观和家庭观吧。我也有很多次想退怯。”
其实,正如之前所言,对于他们的选择,我已开始理解,也绝对尊重。只是我想,我和Ellen同属一类人吧,所以总会追问,“what can make my life count?”(人生意义何在?)因此,对于“妥协”才会有如此的执拗。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Ellen,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执着于所谓的“梦想”和“人生意义”。
记得年初,我问过曾放弃了自己的追求,回到小城安稳度日的朋友,“后悔过吗?”他反问我,“在哪不都一样吗?”我不依不饶,“眼下的生活你满意吗?”他点头,嘴角有笃定的微笑,“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其实,不管是Ellen,李雪琴,还是李诞,他们都看到了生活最真实的样子。但不同的是,有人选择在现实的世界里追逐梦想,有人选择在人生洪流里顺势而往,而还有的人选择在时代的浪潮里激流勇进。
所以,只要自己觉得还行,或许过上每天喝三块钱的啤酒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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