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上课铃响起之前，套上松松垮垮的迷彩服、踩着夹脚(紧)或尺码偏大的迷彩鞋的新生们闻声而动，纷纷赶至二中的运动场集合，等候安排。
二中的军训并不标准，为省事，略掉了很多东西。学生们不分男女，以班级为单位组成方阵训练，训练的内容也很基础，主要是队列和内务整理；值得一提的是，学校教官不够，部分班级的教官由直接由本校的教师兼任。
一班的教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身上的迷彩服与学生不同，穿的也不是胶鞋，而是作战靴，举手投足间发出的威势令新生们感到害怕，大抵曾在部队服役过。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男人便把一班的学生领到了运动场的一角，开始训练。第一项，站军姿，男人教授完动作要领，让学生们自行练习了两分钟，接着一干学生就笨拙地学着他的动作，僵硬且一动不动地站在太阳底下。
男人在方阵中游走，不时纠正学生的动作。考虑到这些新生以前从未训练过，男人将站军姿的时间压到了五分钟，不过，据他说，若中途有学生做小动作，时长便会增加一分钟，一直叠加，没有上限。
红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洒在身上，不多时，李光沫便出了汗，汗水在脸上划过的感觉很不舒服，像被人拿着羽毛轻蹭脚掌心。
他不敢动，担心被教官那敏锐的观察力发现，自己多站一分钟倒也无妨，要是连累大家，一则自己心中有愧，二则怕遭白眼。
突然，李光沫不经意间的一瞥，发现身旁的女同学悄悄将双腿弯曲了两下，他连忙用余光朝教官的方向看，幸好，教官在纠正动作，没注意到这一幕。
“好，五分钟到了，大家原地休息两分钟，拍拍小腿，跳一跳，放松下。”教官在方阵前正中央驻足，掏出计时器扫了一眼，对众人吩咐道。
闻言，众人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有的站着按摩腿部肌肉，有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有的从兜里掏出卫生纸擦汗。
大抵每次军训时都会发生几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比如左右不分、顺拐等。李光沫所在的方阵就有一个顺拐的同学，教官为了纠正他的动作，特意让他在全班同学前走了几次，不过并无明显效果，唯一的好处就是能使底下的观众们放松精神。
这次命运没有眷顾李光沫，其间，他没听清教官的指令，本该向右转，他却向左转，四目相对之下，身旁的女同学忍不住笑出了声。为此，腼腆的他被罚在众目睽睽之下唱了一首《团结就是力量》。
学生们在运动场上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饭点了，却还要拉歌，几个位置相近的方阵的教官来了兴致，以学生为赌注，说拉歌声音最小的方阵今天只能最后一个退场。
于是，几个方阵的学生不得不卖力拉歌，只求声大，不论是否跑调，歌词烫嘴也没那么重要了。
不幸的是，李光沫所在班级阴盛阳衰，即使再如何卖力，歌声也盖不住其他方阵——毫无疑问，一班落在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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