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杭州。这一次以扬州作为目的地。没去过之前,对扬州的印象全是古诗词里的诗意的意境。来到了之后,扬州现在的样子不过是和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毫无差别,一样的规整的高楼大厦,一样的或干净或脏乱的街道,一样的热闹的繁华的商业街,一样的盲目过马路抢红灯的人群,一样地无忧无虑地跳广场舞的老年人……在扬州街上走了七八公里之后,终于没有发现这个城市的独特之处,倒是看见他像所有亟待发展成为更繁华城市一样,在各方面努力修修补补的“捉急”不堪的那一面,到处都在拼命修筑高楼,像所有都在努力向上的人群一样,这个时代是一个向上的时代,积极向上,工作,房子,车子,成为大众化的几乎每个人的追求,于是繁华都市也几乎成为每个城市的追求。要繁华是就得有高楼大厦,有无数甘心为之付出青春生命热情的人群。人和城市终于好像很和谐,都在积极向上地追求着物质的繁荣。但究竟是城市造就这样的人群,还是这样的人群早就了这样的城市呢?这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吧。
如今我们生活的城市,尽量都在以便利化,利益化,经济化为目标,奇高的单元楼成为无数城市的追求,买房的人更是趋之若鹜。那样的高楼我不知道住在上面的人会是什么的感觉,是否会缺乏安全感?古人的住处极讲究布局,尽量做到与自然的合一,于是有宅和院的结合。就是宅中的一厅一栏,也是充满了审美趣味,而不是简简单单由水泥强砌就完事。现代文明终于在这个时代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把山夷为平地,把透明的水弄成黑水,把一小片花地树林圈起来变成公园,把自然景色换成商业街、购物街。最重要的是,把人变成了一个个趋同的人,异化的人,机器的人。
我也曾经甚至现在都在努力成为这样的一个人。力图把自己变得和别人一样,不问本心地去追求更多的物质,去获得别人眼中的成功。世俗的力量的确太强大了,在帝小羽和我说这些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这样的大多数。从小接受的教育方式,让我不自觉就在遵守着这一套规则,久而久之,把这套规则化为自己内心行事的价值观指导。
当我们说,应该按照自己的内心,按自己喜欢的东西来进行人生选择时,一部分人没有勇气这样去做,受到家庭、社会环境、朋友等的道德价值观的绑架。还有一部分人说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喜欢的,好像喜欢不喜欢与他们的人生从来没有关系。但还有一种人 ,他们清醒地知道什么是自己喜欢的,什么样自己不喜欢的,并坚定地去付出行动,在这个过程中,让自己的生活充满意义和价值,让自我身心获得精进的锻炼和成长。相对而言,第一种人是最悲哀的。而我不幸地成为了第一种人。如果换个角度来看,从小说史上看,这一种人往往被塑造成为具有复杂而丰富的性格的人,即“圆形人物”,比如巴金笔下的觉新,俄国现实主义小说中众多的“多余人”形象等,这些人物形象往往处在中间地带,有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却没有行动力,纠结,颓废,彷徨,孤独,往往相随。但这些人物形象却在文学史的人物画廊里成为经典。这可以算作文学对这种人的一种真实而复杂的存在境遇的认可和安慰吗?但这不免是一种精神胜利法。事实的情况是,没有人会愿意自己一直这样下去,因为这样的痛苦一旦长久得不到排解,就不可避免产生抑郁症或者精神分裂。于是胆怯者选择退宿,或有明性者悟得其中的虚妄,踏出那关键一步,于是人生也就海阔天空了。
大多数城市都是雷同,大多数人都是相似。他说,有一种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能够让自己停留下来的地方的感觉。我想既然已经知道城市这样让人失望,那就必得在内心里为自己筑一座城,那个城里住着自然,住着爱,住着分明的四季。然而我首先必得成为一个能够住下自然的人,成为一个有独立自我意识、自由思想的人。当有的东西无法向外寻找时,一定有一条向内的路可以通向它。你所看到的世界觉不应局限于眼前的物质世界,你有让自己有能力看到这个世界之外的更丰富、辽阔、永恒的境界。
当有的东西无法向外找寻时,一定有一条向内的路可以通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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