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初冬的夜晚,虽未等得及落雪一场,西安却也已经初见料峭,我拉了拉衣袖遮住露出的臂膀,在小卖铺买了能量饮料后将车内的热风开到了最大挡。街边馄饨升腾的气雾夹杂着一缕缕的烟隐匿在昏惑街灯后,我将团子装进了那种装小狗用的宠物书包,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面。只是不知再见面时是否一如曾经,繁华次第远去,直至进入幽静的盘山公路。
到的时候是凌晨四点钟,街道上偶尔驶过的车,小店里面准备早饭的鼓风的“嗡嗡”作响。我在网上八十块钱找了一家宾馆,距离即将寄送它的地方十分钟的车程。房间有些湿冷,在按亮空调后便将团子从包里面拿了出来,换上了干净的尿垫,在冲了一个热水澡后,便沉沉睡去。
再见时大约是八点钟,相视一笑里泯着恩仇,是找不回的曾经也没有牵手拥抱的理由。我心里盘算着小九九,编织着团子来历的谎言。扯着它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在市场里兜转给它买上小小的毯子。走的时候我想来日方长我们终究会再重逢,是团子也是她。
她会时常告诉我团子的趣事,什么时候带着它去打针,它在宿舍里面的捣乱以及出去玩的时候的疯张;我会在她发给我的照片里面或者她的微博上看到她与团子的日常。她的手很巧,会给团子织上漂亮的毛衣,而时光就这样静腻的淌着,我还是会时常在关系得不到进展的境遇中神伤,一路奔波中也说不上不幸福。
中间我去看过团子一次,它跟在别人后头屁颠屁颠跑着。对于到底是谁花钱买下它这件事应该彻底不知晓也不在乎,对于和我几日的相处也完全忘却。我看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一些失落的,我受不了这种不厌其烦,却也会羡慕偶尔有个小东西绕在身边打转。
团子再回西安的时候是19年的五月份,那个时候我正在筹谋离职,而因为团子长的越来越大,学校宿舍也不能再呆了。而它来的第一天便让房间兵荒马乱,我训斥它,它会张开嘴巴真的咬我。到晚上的时候便开始在房间里面乱窜或者转着圈咬自己的尾巴,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我觉着甚是恐怖,以至于在后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觉着它有某种病,检查不出来却真实存在。
我到现在都留着团子被送回来的时候她发给我的那一段长长的话,上面写着它喜欢吃的东西和不能吃的食物,耳朵里面生的细菌的用药和方法,多长时间需要剪指甲以及该怎么剪。只是后来我每天晚上回来后看着笼子里面的尿渍与粘着的狗屎和到处都是卫生纸屑的地板,我就开始训斥它,甚至敲打它。终于在那天它冲出笼子后尿在了我的床上以表示对我的报复后,我下定决心将它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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