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喜欢除夕年夜饭时,蹲在砧板前看着等着斩给我的鸡腿(我们家斩鸡肉都是在地上放砧板斩的)。据说鸡皮美容,口感嫩滑,但是我是不吃的,特别是吃鸡腿的时候。小时候吃鸡腿纯粹是喜欢,长大后,吃鸡腿这个事变成了一种情怀,一种属于我和父母亲的唯美的回忆。
我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不知从何时开始,父亲特别疼爱我。可能是因为当初决定把我卖掉而在瞧见我可爱的面容而反悔不卖的愧疚?还是幺女惯有的娇嗔、天真可爱感动了他?还是我一贯的带给了他自豪和骄傲?父亲为什么那么“独宠”我,我还没来得及问。
在“吃鸡腿”这个事情上,我认为是体现父亲非常疼我的证据,是会让我毕生难忘的事件。
我说过了,我不吃鸡皮,特别是吃鸡腿的时候。为什么不吃呢?因为感觉肥肥的,腻腻的。其实也不仅仅不吃鸡皮,鸭皮猪皮等也不吃,只要看上去肥肥的腻腻的就不吃。所以,每次有鸡腿吃的时候,我的鸡腿是无皮的、无脂肪的。
每当家里煮鸡的时候,我都会思忖着会有白白净净的鸡腿吃,内心从生鸡煮成熟鸡时,一直欢腾不已。一旦听到砧板落地的声音,我就会兴冲冲跑到厨房问爸爸说:“爸爸,我是不是有鸡腿吃?”爸爸每次都说“没那么快”。于是乎,就有了一个小女孩蹲在砧板前看着爸爸斩鸡肉的画面。当时,每看他斩完鸡的一个部位后,就内心想着“该斩鸡腿这块了吧?”等到斩鸡腿的时候又会想“到底斩小的还是斩大的给我呢?”爸爸斩鸡肉是按顺序来的,等到我的鸡腿到手了,鸡也斩完了。我就乐呵呵地啃鸡腿去了。
我的鸡腿时独一无二的,无皮的,无脂肪的。因为父亲在斩给我鸡腿的同时,会帮我把鸡皮去掉,把粘在肉上面黄黄的脂肪给捻走。那是一只白白净净的鸡腿,也是一份白白净净的无瑕的爱。
如今,砧板前等待鸡腿的依旧是我,斩鸡的换成了我的母亲。母亲会帮我去掉鸡皮,但没有去掉黄脂肪。我在波澜不惊地吃着鸡腿的同时,内心在倒腾着不知该如何称量的眼泪。
啊!我差点忘了,如果是用来拜神的鸡,因放置久了,肉都凉了。以前是父亲斩下鸡腿弄干净之后,母亲都会叫我把鸡腿放鸡汤里热热后才吃。
现在,只剩下母亲延续着父亲对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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